“包起来吧，我媳妇衬得起。”

他拎着大包小包走进家属院，抬头看到自家灯光亮着，心中不由得一暖。

想到姜书微一会儿欣喜的模样，他再也忍不住悸动，打开门喊道：“媳妇，我回来了。”

然后看也没看就抱住了走过来的身影：“想死你了，你想我了没？”

“我、我也想你了。”

苏晓晴含羞带怯的声音从怀中传来，顾明川一愣，立刻将她推开。

“怎么是你？我不是让人带你去租房子了吗？你嫂子呢？”

苏晓晴咬唇看着他：“哥哥，我不想搬走。”

“别闹了晓晴，我和你嫂子刚结婚，她不适应跟外人一起生活，你懂事点，自己一个人住吧。”顾明川说着，不住地往屋里瞅：“小微？你快出来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。”

苏晓晴看见顾明川拿出来的新式旗袍，嫉妒得眼睛都红了，不管不顾地喊道：“哥哥，你死心吧，姜书微已经跟你离婚了！”

“晓晴！别开玩笑，你嫂子那么爱我，怎么可能跟我离婚呢？”

顾明川笑意凝固，嘴上这么说着，却慌乱地里里外外将屋子都找了一遍：“小微，别逗我了，你快出来吧。”

可他找遍了所有地方，越找越心惊。

这个房子里，一件属于姜书微的东西都没有了，连同结婚时贴的喜字也被撕得干干净净，就连她亲手织给自己的围巾都不见了。

他恍然间一抬头，蓦地像遭遇了雷劈般跪在了地上。

他和姜书微的结婚照，如今只剩他一个人在相框中幸福地微笑着。

苏晓晴走进来，轻柔地蹲在他身边：“哥哥，这是她留下的离婚证，既然她那么无情，你就不要再惦记她了，我愿意一直陪在你身边。”

顾明川抢过离婚证，目眦欲裂地反反复复看了无数次，黑白的照片与红色的公章狠狠刺痛了他的眼睛。

他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，明明他离开前还跟姜书微说好了，等他回来，一切重新开始。

那天姜书微对着他笑得如以往千千万万次那样，温柔又漂亮。

仿佛知道，这一眼就是离别。

眼泪从眼眶中流出，灼烫着脸颊，顾明川紧紧攥着离婚证，在心中不断乞求着这是假的，可硬纸的折角尖锐地插入他的手心。

疼痛告诉他，这一切都是真的。

他把他的爱人弄丢了。

苏晓晴看着他崩溃的神情，心中满意姜书微的识相。

她伸出双手将顾明川搂在怀中：“哥哥，你还有我呢，姜书微走了，就让我来照顾你吧。”

“我愿意嫁给你。”

车窗里的景色从陌生变得熟悉，姜书微也终于回到阔别多年的军区大院。

姜柏早已在门口等着，一身笔挺的军装妥帖地勾勒出军人刚直的脊骨，只有双眼殷切的神情才让人感觉到几分父亲的慈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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