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发现葡萄糖的秘密后,我如同惊弓之鸟。 张护士长没有再提那天的事,仿佛一切如常。 但我能感觉到她投向我的目光中,多了一丝审视和警告。 我不敢声张,只能将这个骇人的发现深埋心底,同时更加小心翼翼地观察苏曼雪。 她依旧安静地躺着,生命体征依旧平稳。 我开始留意一些以前忽略的细节。 她的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。 而且头发异常干净,不像长期卧床病人那般油腻。 这些发现让我心惊肉跳。 难道她在伪装?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,便如藤蔓般疯狂滋长。 但我没有任何证据,也不敢向任何人提及。 日子在压抑和惶恐中度过。 直到一周后的一个深夜,轮到我值夜班。 凌晨两点,疗养院长廊寂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。 我正在护士台整理病历,忽然听到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 我警觉地抬起头,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,戴着口罩和棒球帽的男人,在张护士长的引领下,悄无声息地走向苏曼雪的病房。 男人的身形高大,帽檐压得很低,完全遮住面容。 张护士长对那人低语了几句,然后打开了苏曼雪病房的门,做了一个请的手势。 男人径直走了进去。 张护士长没有跟进,而是将门轻轻掩上,回头时,恰好对上了我惊疑不定的目光。 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,对我微微一笑,然后走到护士台,拿起一份文件翻看起来,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。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。 我还记得毕业前,导师跟我说过一些关于疗养院里的肮脏传闻。 难道苏曼雪。 我不敢再想下去。 大约一个小时后,病房门再次被轻轻推开。 那个黑衣男人走了出来,依旧是帽檐压得低低的。 他经过护士台时,脚步顿了一下,似乎朝我的方向瞥了一眼。 然后,他便在护士长的护送下,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。 张护士长回来后,面色如常地对我说。 “小林,你去给苏小姐整理一下,换身干净的病号服。” 我机械地点点头,推着备品车走向苏曼雪的病房。 推开门,一股混杂着浓郁古龙水和某种腥味扑面而来。 我隐约知道发生什么事了。 苏曼雪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,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。 但当我为她更换床单时,却在床沿发现了几根不属于她的卷曲短毛。 我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。 “这难道是在贩卖植物人的肉体吗!” 我再次想起学校导师说过的肮脏交易,不由得全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 我强忍着恶心和恐惧,为苏曼雪清理完毕。 当我准备离开时,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瞥到了她床头柜上的那个音乐盒。 张护士长曾特意叮嘱过不要碰它。 鬼使神差地,我伸出手,轻轻打开了音乐盒的盖子。 没有悠扬的乐声,里面空空如也,只有底部铺着一层薄薄的绒布。 但在绒布的边缘,我发现了几粒细小的、像是饼干碎屑一样的东西。 我心中一动,小心翼翼地掀开绒布。 绒布之下,赫然藏着几块被掰成小块的压缩饼干和半截能量棒! 刹那间,我僵在了原地。 我僵硬地看着床上依旧保持一动不动的女孩。 难道她是装的!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?她图什么? 护士长知道苏曼雪的秘密吗? 我看着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孩,此刻只感觉她是个魔鬼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