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么?十四年前,恒儿出生时。彩霞满天、红光满室,分明是帝王之兆!” 贵妃没有回答我。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,语气格外激动。 无人注意到,方才一脸狗腿的大理寺卿。 望向贵妃的眼神,骤然变得犀利复杂。 “我的皇儿,他聪慧出众,胆识过人!本该娶丞相之女苏如是,一文一武、强强联合!从此入主东宫、荣登帝位!” 苏如是托着粉腮,被夸得双颊绯红,神色露出几分羞意。 贵妃沉浸在幻想里,激动得手舞足蹈。 “可这一切,都被国师那个老匹夫毁了!” 女人语气骤然低沉,带着刻骨的恨意和阴毒:“他非要皇儿和你定下娃娃亲,说什么妻荣夫贵、你是有福之人......都是骗人的!这老匹夫,无非就是不想恒儿得到妻家助力,成为太子!” 我语气颤抖,心头一阵绞痛:“所以,你们就谋杀了养父?!” 武恒也走了过来,神色阴冷:“国师居心不良,那是他罪有应得!告诉你也无妨,让你死前当个明白鬼——” “我在他的风寒药里下了毒,毒性猛烈,没几天他就一命呜呼了!为了让他遗臭万年,我还找了不少工匠、奴婢和贱民给他殉葬,就是让他,在地底也不得安生!” 武恒掐住我颈子手渐渐收紧: “所以,你要怪就怪那老匹夫吧!还要怪你自己,非要此时回京!就算你并非贼人,那又如何?!你不配做我武恒的妻,只有如是才是我的良配!” “所有阻止我入主东宫的,都得死!!” “殿下,莫要伤人!” 我眼前阵阵发黑之际,大理寺卿按下了武恒,许是于心不忍,规劝武恒道: “殿下,皇上苦心栽培您,为您挑选程浅为妻,是盼您家宅和睦。如今怎能被利欲熏心,不顾及兄弟情分,争权夺利,勾心斗角?” “现如今回头是岸,诚信改过,还不算太晚。” 武恒母子皱眉看向大理寺卿,还未行动,苏如是率先冲上去。 干脆利落给了大理寺卿两巴掌: “狗东西,你被鬼附身了不成?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!莫非你忘了,自己从殿下那收了多少好处?!” 她叉着腰,满脸理所当然: “况且良禽择木而栖,五皇子可是个有缺陷的异瞳,怎能配得上本小姐?!” 大理寺卿显然从未被女人如此侮辱,捂着脸气得脸色青紫,磕磕巴巴道: “你、你竟敢打我?!” “打的就是你!” 武恒一脸欣赏地看向苏如是,随手抽出我的御剑,不耐架在大理寺卿颈间: “别说是你,哪怕是父皇在,也没资格评判我!他能成为一代雄主,全靠我祖父立下的赫赫战功!” “这太子之位合该是我囊中之物!” 贵妃赞许地看向趾高气扬的武恒: “恒儿,此等胸襟,方有几分你外祖的风范!” 我看着眼前的景象,当场笑出了声。 “还能笑出声,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!” 武恒粗暴地用剑割破皮肉,沉声威胁: “愣着干什么?快把这贼子拖到午门斩首!” 大理寺卿只好作罢,怜惜地看了我一眼后,命金吾卫将我押上囚车,带到午门。 看着我被押到铡刀下。 苏如是粗暴地扒开我的外衣、套上囚服,幸灾乐祸: “程浅,识相的话,就给殿下和贵妃一人磕一百个响头。没准儿贵人还能手下留情,饶你一条狗命!” “是么?”我透过脸上干涸的血迹盯住她,冷冷一扯嘴角:“我看你们几位,才是要大难临头了!” 我话音刚落,刑场外传来一阵骚动。 太监尖细的嗓音清晰地传来: “皇上驾到——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