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,我睁开眼睛,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傅云泽的公寓里。 三秒后,身下丝滑的埃及棉床单提醒我——这是司家别墅的主卧。 “小姐,早餐准备好了。”管家轻轻敲门,声音恭敬。 我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,拉开衣柜,里面挂满了当季最新款的高定服装。 十年前离家时,我还是个穿着平价T恤的叛逆少女,如今回来,却已是伤痕累累的女人。 餐厅里,父亲正在看财经报纸,母亲细心地为我倒了一杯鲜榨橙汁。 哥哥司寒面前摊开着几份文件,见我进来,他迅速合上文件夹。 “睡得还好吗?”母亲摸了摸我的脸,眼中满是心疼。 “比想象中好。”我接过佣人递来的咖啡,轻啜一口,“这是什么?”我注意到司寒手边的文件夹。 司寒与父亲交换了一个眼神:“傅氏科技的内部资料。” 我的手指微微一顿,咖啡杯在托盘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。 “小葵,”父亲放下报纸,“我们尊重你的选择,如果你想彻底离开那个圈子,司家可以——” “不。”我打断父亲的话,声音比想象中坚定,“我在傅氏十年,从底层做到副总裁,不是为了最后被人用一张支票打发走的。” 司寒的嘴角微微上扬:“这才是我妹妹。” “傅云泽今天下午会召开记者会,”司寒推过来一份简报,“宣布与秦雪的订婚消息。” 我扫了一眼头条标题——《科技新贵傅云泽与钢琴家秦雪喜结连理》,配图是傅云泽搂着秦雪纤细的腰肢,两人相视而笑的甜蜜模样。 我的胃部一阵绞痛,但面上不露分毫。 “媒体完全抹去了你的存在。”司寒冷哼一声,“好像傅氏科技是傅云泽一个人创立的。” “本来就是他的公司。”我轻声说。 “是吗?”司寒翻开文件夹,“那这些怎么解释?” 文件上是傅氏科技所有核心系统的源代码,每一页都有我的签名缩写“SK”。 “这些只是基础架构……” “傅氏科技赖以生存的三大核心技术,全部基于你十八岁时开发的系统。” 司寒的指尖敲击着文件,“傅云泽这些年只是在你的地基上盖房子而已。” 我沉默地吃完早餐,起身时对司寒说:“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。另外,哥你帮我约周墨,就说司家大小姐想跟他谈谈合作。” 司寒的表情明显一怔:“周墨?他是我们的竞争对手。” 我停下脚步,回头看他:“所以才更有合作价值,不是吗?” 下午,我换上一身利落的黑色套装,戴上墨镜,站在窗前看着电视直播。 傅云泽西装革履,牵着秦雪的手站在闪光灯前,宣布他们的婚讯。 “秦雪是我生命中最特别的人,”傅云泽对着话筒说,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,“她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。” 我摘下墨镜,仔细端详这个我爱了十年的男人。 奇怪的是,此刻心中竟没有想象中的疼痛,只有一种冰冷的清醒。 手机震动,是司寒发来的消息:“周墨答应了,今晚七点,明珠塔顶层餐厅。” 晚上六点五十分,我站在明珠塔的电梯里,对着镜子整理衣领。 十年低调隐忍的生活让我几乎忘记了如何做司家大小姐,但骨子里的东西永远不会消失。 电梯门开,侍者引领我走向靠窗的位置。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对着我,正在俯瞰城市夜景。 “周先生。”我出声唤道。 男人转身,锐利的目光落在我脸上。 周墨,科技圈新贵,三十岁就建立起能与司家抗衡的AI帝国,以冷酷无情著称。 “司葵?”他微微眯眼,“或者说,司大小姐?” 我优雅入座:“看来周总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。” “司家失踪十年的千金突然回归,这可不是小新闻。” 周墨为我倒了一杯红酒,“更令人惊讶的是,你竟然是傅云泽背后的那个女人。” 我的手指在杯沿轻轻摩挲:“过去式了。” “所以,”周墨靠向椅背,“司大小姐找我这个竞争对手,有何贵干?” 我直视他的眼睛:“我想创立一个AI实验室,需要合作伙伴。” 周墨轻笑:“司家有的是资源,何必找我?” “因为你要利用你。”我抿了一口红酒,说道。 周墨的目光变得玩味:“有趣。具体说说?” 接下来的两小时,我详细阐述了我的计划。 周墨从最初的漫不经心逐渐变得全神贯注,最后甚至拿出笔记本记录。 “你隐藏得太深了,”会谈结束时,周墨感叹道,“傅云泽根本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。” 我微微一笑:“他很快就会知道了。” 回到家已是深夜,司寒在书房等我。 “谈得怎么样?”他头也不抬地问。 “很顺利。”我脱下高跟鞋,揉了揉酸痛的脚踝,“周墨会提供初期技术支持,条件是未来产品的优先代理权。” 司寒终于抬头:“你真的打算从头开始?” “不,”我摇头,“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。傅氏科技的核心系统是我写的,我有权使用它们。” 司寒递给我一个U盘:“所有技术资料都在这里。不过法律上,这些属于傅氏科技。” 我接过U盘,笑了:“放心,我会重新编写,不会留下任何把柄。” 第二天一早,新闻头条全是傅云泽与秦雪的订婚消息。 社交媒体上,人们赞叹他们是“科技圈的金童玉女”,秦雪的钢琴演奏视频被疯狂转发,没人记得傅氏科技十年来的每一场危机都是谁陪傅云泽熬过来的。 我关掉网页,打开U盘里的文件,开始一行行检查代码。 十年了,这些系统依然沿用着我十八岁时搭建的框架,傅云泽所谓的“创新”不过是表面的装饰。 电话突然响起,是一个陌生号码。 “喂?”我接起电话。 “阿葵……”是傅云泽的声音,背景嘈杂,似乎在某个派对上,“你……还好吗?” 我的手指悬停在键盘上方,血液仿佛瞬间凝固。 “傅总有事?”我刻意用疏离的称呼。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:“我想确认你安全到家了。” “多谢关心,我很安全。”我的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。 “那张支票……你兑现了吗?”他问得小心翼翼。 我几乎能想象他现在的表情——微微皱眉,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腕上的表,那是去年生日我送他的。 “没有,也不需要。”我简短回答,“如果没别的事,我要工作了。” “等等!”他急声说,“公司最近有些技术问题,我想请教你——” “抱歉,”我打断他,“我现在为周氏集团工作,不方便为竞争对手提供咨询。” 挂断电话,我深吸一口气,继续投入工作。屏幕上的代码像一张密网,将傅云泽的科技帝国牢牢束缚在我的设计之中。 而现在,我要亲手解开这张网。 傍晚,司寒带回一份邀请函:“下周的科技峰会,傅云泽会做主题演讲。” 我接过烫金邀请函,轻笑一声:“正好,我也该正式亮相了。” “你确定准备好了?”司寒担忧地看着我。 我走到窗前,俯瞰城市夜景。 十年前,我放弃司家千金身份,隐姓埋名陪傅云泽创业;十年后,我要以真正的身份重回舞台。 “哥,”我轻声说,“这十年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清醒过。” 窗外,傅氏科技大厦的灯光在夜色中格外耀眼。 但我知道,那光芒很快就会熄灭——因为支撑它的,从来都不是傅云泽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