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因生日这天,我多买了一个五块钱的煎饼果子犒劳自己。 一向冷情寡脸的老公大发雷霆。 他一把夺过我刚咬一口的煎饼扔在地上,质问道: “能不能注意点形象?在孩子面前吃这种垃圾,你配做母亲吗?” 我看着那被踩得稀碎还冒着热气的煎饼,突然想笑。 相比于他手机屏保里在舞台上盈盈一笑的自信女孩,我确实配不上他。 “那就不做了吧。”我淡淡道,“我们离婚,孩子归你。” 顾承泽皱着眉,“就因为一个五块钱的破煎饼?林溪,你至于吗?” “至于。” 我抬头擦掉不经意掉下的泪。 “一直都很至于。” ...... 我蹲下身,机械地清理着地上的狼藉,嘴里还残留着那一口煎饼的咸香。 七年了,这是我第一次为自己的快乐买单。 不舍的将它扔进垃圾堆时,我突然瞥见垃圾桶里用一团纸巾挡住的红酒瓶。 我微怔。 自从半年前,顾承泽得了严重的胃炎,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。 这红酒,是谁喝的? 还来不及问出口,他已经居高临下的看着我。 “这种破玩意你也吃得下去!” “也不嫌脏。” 我下意识摸摸嘴角,一时间,也分不清,他眼里的厌恶,是对这张饼,还是对我...... 往日里,我们夫妻感情虽然谈不上多好,但我从不会做顾承泽不喜欢的事。 可今天,是我的生日...... 买菜回来的路上,我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新鲜食材,不堪重负的撒了一地。 捡起时我才突然惊觉,这七年来,即使是我的生日,我也鲜少为自己的喜好买单。 所以,路过煎饼摊吆喝时,我鬼使神差的买了一个。 回到家放下手里的东西,我便迫不及待的咬下一口。 真香—— 可这短暂的快乐,也被顾承泽亲手碾碎了。 “能不能注意点形象?在孩子面前吃这种垃圾,你配做母亲吗?” 顾承泽眉眼紧蹙,仿佛我做了什么羞耻的事。 “这种不入流的东西,以后,不准再出现在顾家。” 正说着,一双儿女被司机接了回来。 听到他们的父亲对我的冷言相对,他们很自然的,站在了顾承泽那一边。 儿子顾云澈捂着鼻子,“这是什么怪味道?这种不入流的东西,狗都不吃!” “若雪阿姨说了,只有没教养的人才吃路边摊!” 女儿更是一头扎进顾承泽的怀里,奶声奶气地抱怨: "爸爸,妈妈这样的行为也太丢人了!昨天若雪阿姨见我的时候,还夸我有音乐天赋呢,可要是让她知道我有这样的妈妈......" “她不会笑话我,不来教我练琴了吧?” 我僵在原地,犹如被深深捅了一刀。 最在意长幼有序的顾承泽,却只是微笑着,温柔地揉了揉女儿的发顶。 “怎么会呢?若雪最善解人意了,才不会因为一个外人笑话你!你放心吧,她刚刚答应爸爸了,以后每天晚上,都来家里教你练琴。” “好耶好耶!我们以后天天能看到若雪阿姨了。” 三人瞬间兴奋的笑成一团,全然没有人在意我。 “愣着干什么,还不做饭,你还想全家人陪你一起吃垃圾吗?” 他斥声催促,随后,便要带着孩子们到游戏房。 如同以前一样,没有一个人记得我的生日。 就连我在手术室舍下了半条命,好不容易才从身上剥下来的骨血,也和父亲一样,对我如此疏离。 嫁给顾承泽后,我顶着“顾太太”的头衔,却学会了做最卑微的事。 做了一桌子好菜,老公先动筷子。 逛一次街,塞满了儿女的需求。 生病了,我默默咽下疼痛,直到凌晨两点顾承泽关上书房的台灯,才敢睡下。 即使从他衬衫口袋里掏出无数次周若雪演奏会的票根,我只能默默收起,假装从不在意。 摇尾乞怜的婚姻,我到底还要坚持多久? 我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,抬头擦掉眼泪,声音前所未有地坚定: “顾承泽,我们离婚吧,孩子归你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