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隐使用的锁魂符并不是镇妖用的高阶符,但我强制突破禁令,锁魂符还是能量失控了。 由内而外的灼烧感散去之后,刺骨的冰冷随之而来。 在冰火两重天的极端痛苦下,我的魂魄被极致的恐惧和濒死感压迫着。 但裴隐没看我一眼,快步上前揽住晕乎乎的程婧婧。 “叶微,婧婧对你毫无防备,你怎么能伤她!” 程婧婧被溢出的少许能量波及到,只有轻微的神志不清,稍作休息就会恢复正常。 裴隐却拉着她左看右看,满脸担心,仿佛她缺胳膊少腿了似的。 裴隐从前也这样害怕我会有危险。 作为阴阳师的家属,我出门常常会被邪祟盯上,裴隐便在我包里塞满了各种驱邪符咒。 “微微你放心,有我的符咒护着,你绝对不会有事的!” 可如今那道担忧的目光,看向的人并不是我。 我自嘲地笑笑,多年的夫妻情分也抵不过他的白月光吗? 魂魄承受不住锁魂符的镇压,我眼前一黑,再无知觉。 ...... 我是被裴隐强制灌下的符水呛醒的。 他站在床边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: “叶微,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!” “你害的婧婧神志受损,她才刚刚入圈,以后还怎么继续做阴阳师!” 我顾不得反驳裴隐,急着下床去救儿子。 儿子还有不到一天就会被邪祟破体了! 我双脚甫一着地,只觉天旋地转,身体还未从锁魂符的威压恢复过来。 我只好求助一旁冷脸旁观的裴隐: “求你快去救救儿子吧,他也是你的亲生骨肉啊!” 裴隐不屑一顾,认为我还在小题大作: “连那些小邪祟都扛不住,怎么配做我裴家的儿子!” “现在微微神志受损暂时不能用符,你要实在想救儿子,就把微微的神志补上!” 我见裴隐终于松口,立即拉住他的双臂: “好,我答应,要我多少魂魄都可以!只要你们快点救出儿子!” 裴隐皱眉,仿佛完全不理解我的做法。 但他还是照做了。 裴隐亲手将更高阶的锁魂符贴在我背上,念起咒语。 更加强烈的撕扯感席卷而来,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痉挛,冷汗瞬间浸透衣服。 我咬紧牙关,全靠想着儿子来支撑自己的意识。 过了许久,裴隐终于从我身上取到了足够的魂魄碎片。 痛苦如潮水般逐渐退去,意识也随即变得模糊。 我狠狠掐了大腿一把,靠剧痛拉回自己的神志。 我想拽住即将离去的裴隐,可他轻轻一甩,我的手就摸了个空。 我扑上去抱住他的小腿,苦苦哀求: “现在你们可以去救儿子了吗?他还那么小,怎么可能承受得住邪祟啊。” 裴隐一点点将我的手拨开,冷冷地说: “现在去救儿子,圈内的人肯定以为出了变故,阴阳师这个行当最看重名声,你要毁了婧婧的前程吗?” “儿子以后也是要当阴阳师的,现在早些与邪祟接触锻炼锻炼才好,免得之后像你一样看见邪祟就吓得不行。” 见我还不肯放弃,裴隐无奈地叹了口气,将一道符拍在我肩上。 我虚弱的身体根本撑不住,不出一息就失去了意识。 不知过了多久,一阵心悸让我突然睁开双眼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