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想到省教育厅也根本不管,说市教育局已有定论,省里不会干涉市里的具体工作。 我费尽口舌也无法改变他们的主意,还被赶了出来。 心里一时有些绝望,难道我真的求告无门了吗?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,过马路时还撞上了一辆摩托车。 骑摩托车的是个年轻人,见我没撞伤,就留了张名片急匆匆地走了。 我恍惚地走回招待所,想着之后要怎么办,一时有些烦躁。 手插入口袋时,我摸到那个年轻人的名片,上面写着:“省报记者:梁继康”。 心下有了一个主意。 我找到电话亭拨通了上面的电话号码,电话很快接通。 “同志,我想反映一个情况。” “关于今年高考状元的舞弊丑闻,你感兴趣吗?” 他果然感兴趣,跟我约定了地方见面。 我把我所有的材料,连同周兰芳的成绩单一并摊在他面前。 “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成绩,没掉出过年级前三,这是周兰芳的,常年在中下游徘徊,可她高考却考了全市第九,我却被举报作弊,取消了录取资格。” 梁继康的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。 “你说的,都是真的?” “我以我全家的性命担保。” 他沉默了许久,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: “好,这件事,我来查!”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坐车回了市里。 梁继康直接挎着相机就去了市档案馆。 可他想得太简单了。 “查档案?还是高考状元的?” 档案馆工作人员警惕地打量着他, “同志,你哪个单位的?介绍信呢?” 梁继康把自己的记者证拍在桌上: “省报的。我听说她这次高考存在舞弊行为,需要核实原始试卷。” 那男人嗤笑一声,把记者证推了回来, “省报的也不能乱来啊!高考档案是绝密,你这一张嘴,说要就要,把我们这当什么地方了?” 梁继康好说歹说,对方就是油盐不进,最后干脆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,再不理他。 之后几天,他又去了教育局、学校、还有工厂,都以这样那样的理由被拒绝。 他碰了一鼻子灰,从工厂出来,心里憋着一股火。 刚拐进一条小巷想抄近路去招待所,就被两个穿着厂服的男人拦住。 “哥们儿,记者啊?跑我们这小地方来,采访什么呢?” 其中一个人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梁继康的相机, “这玩意儿挺金贵吧?我们这儿路不平,万一摔了碰了,多可惜。” “两位同志,谢谢提醒,我就拍拍风景呢!” “拍风景好啊,可小心别拍了什么不该拍的,到时候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!” 说着甩了甩自己的拳头。 梁继康晚上找到我,兴奋地把白天的事情跟我说了。 “他们越是拦着我,越说明他们心里有鬼!立春同志,你放心,我有办法。” 第二天,他就回了省城,再回来时,手里兴奋地拿着一叠材料。 “我们主编听了我说这边的事后,让我尽管放心查!他家跟省里有些关系,已经把介绍信啥的都给我开来了!” 现在,我们就等着,瓮中捉鳖!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