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就身体不适,吐了血又喝了酒,没多久我就晕了过去。 跟在我身后的暗卫熟练地把我扛了起来,丢去客栈。 他是懂我的,如今我并不想回郡主府。 他熟练地给我扎了两针,见我醒来松了口气。 我一睁眼就听那暗卫局促道: 「大小姐,要不我还是给你买个丫鬟来吧。伺候活人我也不会啊。」 我摸了摸额头,无心多言,只是摆了摆手,示意他退下。 听闻当夜郡主府灯火通明,郡主一宿没睡,就为了找我。 等我醒来时,已经高热昏迷好多天了。 临安守在我床前,熬红了眼。 见我醒来,她差点哭了:「舒兰,你终于醒了。你是不是傻啊,吐血了也不和我说,还偷偷喝酒,你不想活了吗?」 我揉了揉酸胀的额角,一抬眼就看见陆鹤鸣心疼地看着临安,手里还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。 心下酸胀不已,陆鹤鸣最爱我的那年,也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。 他点了点临安的额角,柔声道:「好了,你的好朋友醒了,叫大夫过来吧。我给你煮了你最喜欢的百合粥,去尝尝吧。」 百合粥…… 曾经说君子远庖厨的陆将军,如今也会煮粥了吗? 临安却似恍然大悟,她一把推开陆鹤鸣:「差点忘了,我去找静慧大师过来。」 随着临安的离开,陆鹤鸣的表情也变了,他冷冷地打量了我一眼。 「舒小姐,若是身子不适就早些回去吧,云疆不适合你。」 我看着浅粉色的床帐,自顾自地问道:「你好像很讨厌我?」 我觉得自己挺贱的,竟然庆幸临安给我俩留出了一丝独处空间。 我无比贪恋他带来的温暖,哪怕只有一点点。 他眸光冷得像淬了冰的刀锋,那双深不见底的幽寒微微眯起时。 落在我身上的视线轻得像鸿毛,却又远得像在看一个隔着万水千山的陌生人。 「你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地方吗?」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撕碎了,痛得在滴血。 我笑了笑:「可是我很喜欢你啊。」 他目光惊诧,瞳孔微缩,像是觉得恶心。 「你让我觉得恶心。」 「舒姑娘,还请你自重。」 他毫不犹豫地退出房间,那一瞬间我泣不成声。 我不得不承认,失去记忆的陆鹤鸣已经不爱我了。 他全心全意地爱着他如今的妻子。 而我,是那个没眼色的陌生人。 临安亲自去请静安大师也没能请动。 她在寺门口等了一天,回来就生病了。 我得知消息时,临安已经被接了回来,陆鹤鸣不眠不休守了她一整夜,直到东方既白时才趴在床沿上睡下。 我到时,就见陆鹤鸣紧紧地握着临安的手,临安一声轻哼,就把他惊醒了。 他紧张地打量了会临安,许久才看到站在门口的我。 「你来干什么?」 他语气很冲,态度也很差。 我承认我嫉妒得都要疯了,但是看到这样的陆鹤鸣还是忍不住弯了弯唇。 我告诉自己,要忍住啊,我不能哭。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,才开口:「陆鹤鸣,不,我该叫你汪清越的。听闻你曾经是有一位夫人的,你如今失忆了,一点也不好奇过去吗?你……」 我语气哽咽,顿了一会才道:「你就不怕你那夫人为你寻死觅活吗?」 怎么能如此随意地就成亲了呢? 好歹和过去做个了断啊? 这样我算什么呢?跳梁的小丑吗? 他神色温柔地给临安盖好被子:「过去的一切我都不记得了,我只知道临安救了我,为了等我爱上她,她等了整整六年。她是个情深义重的姑娘,我不可辜负。」 「至于过去的娘子,如今六年过去了,她应当早就忘了我。」 寥寥数语,便抹杀了我的一切。 那句我就是你曾经的娘子再也说不出口了。 他不在乎的。 他只觉得我碍眼。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,自嘲地笑了起来。 「你……竟是这样想的吗?」 他握着临安的手,坚定道:「我只知道珍惜现在,若是她等我,便是她自己的事了。我从未让她等我,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。」 我失魂落魄地回了房,***许久,才召出我的暗卫。 我平静吩咐:「让兄长来接我吧,和承平侯的婚事,我应下了。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