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着我要回洛阳,临安最近都拉着我到处玩,她喜欢热闹。 不是去看赛马就是蹴鞠,我奔走其中也得了几分趣味。 临安光是看还不满足,还想着下场打球赛。 她眼巴巴地看着我,邀我一起。 那日的小少年也在,他笑得灿烂,冲我挥手。 「舒姐姐别怕,今日我们一队,我会保护你的。」 我就这样鬼使神差地应下了。 我并非洛阳那些娇滴滴的女子,不管是御马还是打球,小时候也都玩过。 重回球场,起初有些生疏,到后面便轻车熟路。 临安在我对面的队伍,见我打得不错,挑了挑眉,气势汹汹地跑来抢我的球。 我笑着避开,她生气地哼了一声,执拗地和我对上。 她身下的马儿不知怎的发了狂,竟横冲直撞地向我冲来。 临安见马不受控制,惊恐地尖叫起来。 陆鹤鸣就是这个时候冲出来的,他飞奔过来,一跃而起抱着临安在地上滚了一圈。 临安被他好好地护在怀里,他自己却磕到了石头,额头上血流不止。 而我,眼睁睁地看着那马向我的马撞来。 那马儿吓得悲鸣不止,任我如何驱使也不再挪动一步。 关键时刻,一只利箭飞来,狠狠扎在那发疯的马儿脖颈上。 那马这才偏了方向,径直撞向了旁边的树上。 我躲过一劫,背后浸出许多汗来。 一玄衣男子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,他把手伸到我面前。 「还好吗?」 我呆呆地把手放到他手心。 他牵着我走了好一会,才说:「忘了自我介绍,我是你未婚夫,叶舜。」 我这才回过神来,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承平侯。 和我想的不一样,我一直以为叶舜虎背熊腰,面目狰狞,一顿要吃三个小孩。 如今一看,他长得也过于正常了,甚至还有点俊美? 我「咻」地一下把手拿开,行了一礼。 「见过侯爷。」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:「怎么?怕我吃人?」 我尴尬地笑了笑,不敢接话。 这承平侯之名,在洛阳可止小儿夜啼。 我怕他也是正常的吧。 他倒是不和我说这些,只是意味深长地说:「你那夫婿不是活得挺好的嘛?还娶上郡主了。如今你打算如何?」 陆鹤鸣没失忆前在洛阳也算是颇有脸面,他长得好,才华出众,加上我一直对他穷追不舍。 纵使他出身寒门,在洛阳也是赫赫有名,叶舜知道他,也不奇怪。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,我咬牙:「在我这里,陆鹤鸣已经死了,我是寡妇。为他守寡六年,已经够对得起他的了。」 「我亦知侯爷娶我这个二婚之妇乃权宜之计。侯爷放心,我这人识趣,定不会影响侯爷日后婚嫁。」 他要笑不笑地看了我一眼。 「若是识趣,又怎会在同意嫁给本侯之后还偷偷与人相看?把我当猴耍?」 我顿时结巴起来。 「其中另有隐情……」 他见我这模样,笑了起来。见他并不是真心与我计较,我也松了口气。 见我如此,他又补充道:「本侯此次,便是接你回去成亲的。放心,你父亲,已然安全致仕。」 说来惭愧,我这做女儿的不曾帮过家里什么,反倒是处处让父兄操心。 想到此处我不由叹了口气:「如此,便多谢侯爷。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