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婚约已定,你求也没用!若是死了我们便抬着你的尸体去楚家!” 说完,门‘嘭’的一声被从里关上。 天上响起一道闷雷。 不一会儿便淅淅沥沥下起了雨,砸在了魏清宁的身上。 她跪着没动,任由雨水将她的衣裳淋个透湿。 谢沐珩从一旁的书房走出,淡漠看向魏清宁。 “原以为三年时间足以让你长点规矩,没想到还是这般冥顽不灵。” “嫁给楚萧,已是你最好的选择,莫再胡闹。” 谢沐珩说完便侧身离开,没再多看她一眼。 魏清宁原本麻木的心脏,蓦然生出了一份酸涩的苦。 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,她恍惚想起以前的下雨天。 谢沐珩都会陪着她,一起赏雨景。 他会背着自己,将伞高高举起,不让自己淋一点雨。 那个时候,哥哥对她真的很好。 如今这样,大抵皆是她活该。 魏清宁蜷紧手心,支撑着站了起来,浑噩地走出主院。 竹林小道上,她一深一浅地走着。 路过的丫鬟下人见到她,丝毫没有白日的尊敬。 “也不知一个父母不详的野种哪里那么好的命,能成为镇国公府的千金。” “是啊,都不是谢家的孩子,还舔着脸回来,一口一个爹娘……” 那两人口无遮掩的说着,轻蔑又嫌弃地避开魏清宁绕道而行。 “生母被关地窖那么多年,也没见她去瞧过,真是枉为人子。” 丫鬟的声音渐小,可魏清宁却僵在原地。 她也曾问过谢母,她的生父生母是谁。 可那次,向来和气的谢夫人却狠狠给了她一巴掌,并关了她三天禁闭。 自那以后,魏清宁再也不敢多问。 却不曾想,今日丫鬟却说她的生母一直被被关在谢府地窖! 魏清宁无端心慌起来,像是一股麻绳拧住了她的心脏。 缠绕得窒息闷痛。 她趔趄地朝地窖方向走去,每一步都走的慌乱无比。 西厢偏院。 魏清宁钻进无人看守的石门,一步步走下台阶。 地窖里传来铁链碰撞的声音。 魏清宁心中慌乱,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。 手中的火折子忽明忽灭。 半掩的窖门内,隐约可听见女人沙哑的喘息声。 她紧绷着身体,抬手将门推开。 映入眼帘的,是一个蜷缩在地上的妇人。 那人的手脚被长钉穿透,脖子被铁索锁着,像一条圈养的狗。 听到门开的声音,那妇人抬眼看向魏清宁。 一双灰暗的眼,无神无光,似乎早已瞎掉。 “是谁?”声音沙哑如老妪。 魏清宁浑身发着抖,涩声开口:“我叫魏清宁,是谢家的养女。” 不知是哪个字眼戳到了那妇人,她突然哭了起来,声嘶如裂帛。 “你靠近点,让阿娘摸一摸你……” 魏清宁心头一钝,有迟疑也有挣扎。 但还是忍不住朝她走了过去。 “阿娘?” 生平第一次,她唤出了这个称谓。 魏母灰暗的眸子已无眼泪流出,但整张脸都呈现痛苦之色。 她颤抖着点了点头,枯瘦肮脏的手一点点抚上魏清宁的面庞。 魏母身上潮湿腐烂的气味,钻进了魏清宁的鼻腔。 心脏处的钝痛变成了尖锐的一柄刀不断翻搅,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。 明明该怕的,可是她却握住了妇人的手。 “阿娘,我爹是谁?” 魏母摩挲的动作一顿。 魏母的话,像一记响亮的耳光,狠狠扇到了魏清宁脸上。 她原以为,自己是因为这三年的遭遇才变脏。 可是母亲的话却分明告诉她—— 她从一出生就是脏的。 眼前突然发黑,魏清宁双膝一软,‘咚’地一声瘫坐在地上。 魏母听到异样的动静,像受了什么惊吓一般,突然开始痉挛起来。 “求你们别打我,我自己脱,你们轻点……下面好疼……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