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死于和白蓁相识第十年的雪夜。 我花费了三千多个日夜。 将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女,教养为圣洁清冷的圣女。 可她却亲手将断魂刃刺入我的胸膛。 冷眼看着我的鲜血染红漫天大雪。 她说我是妖邪,我不死,四海难平。 我死后,从不信神明的白蓁将我冰封于寒冰池。 她日日都来看我,似乎很怕我会死而复生。 可她又将结魄灯放在我的身侧,夜夜用灵血燃灯。 我想,她可能是怕我的魂魄逃出寒冰池。 可她不知道,这次我再也不会回来了。 在结魄灯熄灭的第三千次,她终于抱着我冰冷的身体绝望痛哭起来: “师尊,我把命还你,求你醒来理理我好不好?” 我用了九年时间,将白蓁从手段狠辣的魔女调教为众生敬仰的圣女。 可她功成名就后,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我囚于锁仙台。 她说要用我的灵血,为她的少年郎续命。 我拥有不老不死之身,正好可以作为长期的血库。 锁仙台上暗无天日,不分日夜,我每天靠着一天三道天雷数日子。 在第一千道天雷落下时,我终于笑了。 因为我知道,我就快要解脱了。 我提醒白蓁,让她再为自己藏在心尖上的人寻个救治之法,我已经没有几天可活了。 她却嘲讽的看着我,冷嗤道,“当年被挫骨扬灰都死不掉,只是用了你几滴血,怎么可能会死?” 她说着还多取了我一碗血,并且告诫我以后少用苦肉计骗取她的同情,她根本就不会信。 我忍下心口的苦涩,轻轻叹了一口气。 这次我没有骗她,我是真的快死了。 不知道我死了,她会不会因为大仇得报而开心。 又或者,会不会因为失去一个永久血库而难过。 被系统宣告七天倒计时那日,白蓁照常来取血。 我刚受完雷刑,破败不堪的蜷缩在锁仙台上。 本来已经痛到麻木的身体,在利刃划过手腕时,我还是被生生痛醒过来。 我抬眸看向白蓁。 她一袭白衣,清冷绝尘,美的不成样子。 我陪她十年,亲眼看她从青葱少女蜕变为清冷仙尊。 十年,我完成了她的救赎任务,却把自己推入无边炼狱。 许是因为我快死了,血只滴了半碗就再也流不出来。 白蓁皱了皱眉,手起刀落,又深深划开一道口子。 痛意夹杂着利刃的寒意蔓延开来,我终于忍不住虚弱道,“疼......” 我的声音很轻,白蓁还是听到了,她好看的眉眼间闪过浓浓的不耐与嘲讽。 “疼?你这怪物也会怕疼?” “怪物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