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虚弱地望了他一眼,发现我们之间,如隔山海,我终于意识到我错了…… 付沈岸一开始喜欢的就是沈佳,所以他从小批评我娇纵,他总是对沈佳格外照顾,即便他相信当初陪伴他三年的是我,我也永远取代不了沈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。 我有错,错在不该遇见付沈岸,不该爱上付沈岸,太多的不该,跟我们曾经的点点滴滴一样多。 神佛啊,我没有红带,但求你们看在我虔诚敬奉香火许多次,便许我,沈霜与付沈岸,生生世世,再无瓜葛。 最后一次跋涉。 我缓缓合上眼,用尽心力默念这个愿望后,终于痛得昏死过去,意识朦胧之中,我听见工作人员对付沈岸说: “这名字倒不多见,有些眼熟。” 再醒来时,是在医院里,难闻的消毒水味儿充斥鼻腔。 付沈岸已经不在身边,听护士说,是寺庙里的工作人员叫了救护车把我送来的,身上的伤口被包扎完好,腿也上了固定板。 我拿出最后的积蓄交付了医药费,医生建议我住院养伤,但我已经没有多余的钱,最终只能咬着牙,一瘸一拐走出医院。 路过商场外,反光的玻璃映照出我这副憔悴的容貌,清瘦、干瘪,俨然已经没有了昔日沈家大小姐鲜活的模样,回想起那日聚会上的沈佳,她并没有随着沈佳破产而枯萎,反倒像是汲取了足够水分的玫瑰,终于迎来了盛放。 一路上,我走走停停,时而忍耐不住疼痛,就往马路旁边一坐,有几个热心的人过来询问我是否需要帮助,我都摇摇头拒绝了。 结果过马路时,因为走得太慢,仅错过绿灯一秒,便差点被飞驰的汽车撞上。 “喂!没长眼睛啊?” 我重心不稳摔倒,拐杖压在身下,硌得生疼,抬头望去,发现身前是一辆低矮的超跑,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人从车窗探出头来,不耐烦地骂我。 “植物!” 我想起身,结果发现没有抓扶的东西根本无法直立身体,我急得额头冒汗,围观的人越来越多。 “有没有公德心啊?人小姑娘都受伤了,咱们开车的等会儿怎么了,又不是救护车。” 有车主摇起车窗喊。 “就是,人这一辈子谁没有个灾病的,包容别人就是包容自己。” 围观人群越说越激动,我连忙挥手:“没、没....” 奈何声音太小,根本没有人听见我说话。 忽然,一声甩门的声音打断吵闹的人群,那年轻人从车上下来,大步流星地走向我。 “啧...”他摘下墨镜,神情有些扭捏。 “不好意思啊,我刚才心情不好,说话有点冲,你没事吧?我送你去医院。” 我赶紧一边摇头一边摆手:“不、不用...我...”我没事。 “你是个结巴啊?” 不等我说完,年轻人接上这么一句,我忽然闭嘴,当个哑巴算了。 他随手将我抱上了车:“不好意思啊大家,我现在送她去医院。” 人群中的谴责变成了赞扬,我无奈,被他放到副驾驶,他一脚油门,我便感觉自己要飞出去。 年轻人专心致志地开车,我拉了拉他的铆钉外套,他扔给我一个手机。 “打字。” ......他嫌我说话太慢。 手机没锁,壁纸是日落大道的风景照,我用右手仅能动弹的两根手指,划到备忘录打开,打字道: 我没事,前面路口把我放下来就行。 年轻人看了一眼,斩钉截铁地拒绝:“不行,你这又瘸又哑的,摔出个好歹怎么整?到时候都是小爷的责任。” 超跑开着天窗,风在耳边呼啸而过,吹起那人的碎发,我又说了些什么,堙没在风里,那人便权当没有听见。 我很想哭,他知道我有多努力,才从医院徒步到中心大街上的吗? 果不其然,又回到了原点。 “下车。” 他熄了火,绕到我这边开门,伸手就想抱我,我连忙抱住拐杖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