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万颗夜明珠将仙殿内照的如同白昼,可姜知鱼却看不清玄苍眼底的神色。 玄苍和天界众仙关系淡漠,和太子也是没有任何交集,更别提主动去挑衅太子。 是因为她吗?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,就被姜知鱼强行压了下去。 玄苍就算挑衅,也定是恨自己负了他,再不会有其他多余的心思。 半晌,白琰尘扯了扯唇,声线阴冷:“多谢神君。” 他话锋一转:“神君寻得仙侣乃是仙界大事,不知神君与那位医仙何时大婚,本太子也好带着爱妃一同前去祝贺。” 说着,白琰尘牵起她的手温柔抚摸,好像真如旁人所说,多么夫妻情深似的。 可姜知鱼却觉得好似有毒蛇在自己肌肤上爬过,滑腻而阴冷的感觉让她忍不住一颤。 玄苍无波无澜放下酒杯,淡淡道:“等着吧!看本君的卿卿心情。” 说完,他宽大袖袍一挥,施施然转身,浑然不将白琰尘放在眼里的模样。 白琰尘脸色越发难看,攥着姜知鱼手腕用足了力气。 姜知鱼即便不看,也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滔天怒意,只因手腕上已经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。 手腕上传来剧痛,却及不上姜知鱼心上的痛。 她口口声声说希望玄苍幸福,可真看见玄苍那样宠爱另一个女子,却又像是有一只手探进她的胸腔,将她的心脏扯的鲜血淋漓。 她可真是卑劣啊。 刚踏进龙云殿,‘哐’的一声,殿内的门无风自动,骤然关上。 姜知鱼的心随着关门声一同颤了颤。 白琰尘眼眸阴沉得能滴出水,在这除了他们空无一人的宫殿里,显得尤为恐怖。 姜知鱼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。 白琰尘低低的笑了一声,缓缓朝她走去:“爱妃在害怕什么?你刚才还没回答我,宴会那段时间你到底去了哪里?” 姜知鱼定了定神,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:“臣妾出去吩咐婢女,为殿下准备醒酒的花酿。” 话音刚落,一只手猛地靠近,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,将她高高举起。 “说谎!别以为本宫不知道,你与玄苍旧情未了,背着我在外面偷偷私会。” 姜知鱼呼吸困难,艰难地摇头:“殿下,五百年未见,玄苍神君早已另有所爱,臣妾更是恪守本分,天地可鉴……” 话还未说完,脖子上的力度又重了几分。 白琰尘痛恨的盯着她的脸:“天地可鉴?你当时也是这样说的,可是结果呢?父君一招手,你便上赶着去做妾!” 姜知鱼的脸色被涨的通红,断断续续道:“殿下,臣妾……是姜知鱼。” 白琰尘眼底的猩红褪去,下一刻又涌上一股戾气。 “有什么区别,你们都是见异思迁的***!” “今日听闻玄苍要成亲时你那失魂落魄的模样,莫要以为本宫没看见。” “臣妾心中……只有殿下!” 白琰尘阴恻恻笑了:“是吗?那便让瑶池里的圣水,将你洗干净再来伺候本宫。” 姜知鱼眼眸瞬间瞪大,一股寒意从脚底爬了上来。 瑶池里的圣水是仙界专门用来惩罚那些犯了大罪的神仙。 入瑶池者,全身仙骨寸断,剧痛无比,修为会随着时间慢慢流失,直到彻底变成废人。 仙界犯错的神仙宁愿堕入轮回,也不愿入那瑶池。 恐惧漫上心头,姜知鱼极力控制自己发抖的声线:“臣妾是太子妃,殿下这样……” 白琰尘冷漠的往她口里塞了一颗仙丹:“你放心,这颗仙丹不会让你修为尽失,但痛苦,却会成倍增长。” 说完,白琰尘拿出一个瓶子倾倒下去,殿内原本空荡的浴池,瞬间盛满了瑶池里的圣水。 没等姜知鱼说话,他一把将她扔了进去。 冰冷的圣水将她淹没,紧接着一股撕裂神魂的剧痛传遍全身。 痛! 痛彻心扉! 姜知鱼抑制不住地痛呼出声,那声音嘶哑破碎。 可白琰尘充耳不闻,只施法拿出一张洁白帕子擦手,那嫌恶的神色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。 姜知鱼如在炼狱,承受着锥心之痛。 她越沉越深,整个人已经鲜血淋漓,血肉模糊。 恍惚间,姜知鱼好像看见了玄苍站在她面前,神色温柔地看着她。 她无声地动了动唇:“玄苍,救我!” 可下一瞬,玄苍猝然变脸,手中蓦地幻化出一把剑,直直刺向她。 与此同时,玄苍曾送予她护身,被她一直挂在床边的本命灵剑,竟自动嗡鸣出鞘而来,径直插入她的心脏……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