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的,没有别的关系吗? 我在心里拷问着宋琴,也拷问着自己。 最近一年,宋琴的值班手机,时常不分昼夜地响起。 哪怕深夜被扰了清梦,她也会揉着惺忪睡眼,毫无抱怨地披上外套,匆匆出门。 我以为,是她升职后要事缠身。 直到发现每次屏幕上跳跃的,都是同一个名字。 郑峻。 宋琴接电话时宛若热恋的表情告诉我,事情不对。 我偷偷翻了她最近的通话记录。 真正的工作通话屈指可数。 与之相反的是,满屏充斥着郑峻的名字。 我恋爱五年的好女友,对其他男人的紧急呼叫,随叫随到风雨无阻。 而我只在危急发生时,打了唯一一次求救电话,却被骂得狗血淋头。 多讽刺! 听筒里传来“嘟嘟”的忙音。 电话被宋琴挂掉了。 火苗蹿上了鼻尖。 趁着意识还在,我慌忙报了火警。 如我所料,接线员确认地址后,把任务转接到了宋琴所在的支队。 “什么?所有人都出警了?还这么远,为什么不就近安排!” “胡说!宋队绝不可能做出这么草率的决定!” 不知收到了什么回复,他有些恼怒,手指烦躁地敲着桌子。 突然,接线员的声音被掐断了。 应该是他意识到我能听见,按了静音键。 不久,他拿起话筒遗憾地通知我:“抱歉先生,离您最近的消防队都在出紧急任务,请您保持消息畅通,我马上协调其他救援队。” 脑袋越来越重。 我猛掐了两下大腿内侧,才换得几丝清明,连忙追问道:“还要等多久,我可能坚持不下去了。” 接线员小心翼翼组织着措辞: “任务指派出去了,救援队会陆续出发,您附近的消防队拥有全市顶尖的高层救援设备,最晚半个小时后也赶到了。” 他接着说了一些自救的办法。 我无奈看向放满水的卫生间,脚边的湿被单,手里的湿毛巾。 没好意思告诉他,这些我都试过了。 恍惚间,我看到新闻推送,是消防队长动员全体救援力量,成功解救轻生抑郁男子的喜报。 我嘲讽地笑出声。 如果没记错,这是郑峻第九十九次抑郁症发作。 这个理由,我都听腻了。 一个月前,我和宋琴大吵了一架。 我左边是坐了几十小时硬座,从外地赶来的妈妈。 右边是不屑一顾,拿鼻孔瞪我的准岳父岳母。 其他亲戚团团围在两边,面面相觑。 桌上摆满了宋琴爱吃的饭菜。 服务员端来藏有戒指的蛋糕。 证婚人手握证婚词,尴尬地举起话筒。 宋琴却迟迟没有露面。 两个小时后宴席散去,宋琴发来一条没有感情的道歉短信:【抱歉,紧急任务,忙完就回。】 结果,她彻夜未归。 凌晨两点,郑峻更新了微博小号。 【每次抑郁症发作,都好想逃离人间,幸好有你,让我流连忘返。】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