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. “烟烟说玩游戏机对我有好处,可我实在提不起兴趣,总感觉那是小孩子才会玩的东西欸。” 沈宴说的无奈,但听在我耳里,却成了莫大的讽刺。 苏烟连忙解释:“江安,我刚刚准备跟你说来着,阿宴他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,等过几天,那位咨询师一来,他就离开我们家。” 我忍着心中的怒气,死死的捏着手中的游戏机,指腹泛白,直到指甲传来一丝疼痛。 冷冷的看着她:“那游戏机呢,你别说是专门为我准备的。” 苏烟神色一慌,可立马又狡辩道:“当然是给你准备的,不然别人谁会玩这个,阿宴的意思是他不喜欢,可他又没说这是他不要了的。” “你就是爱幻想才整天吃阿宴的醋!” 沈宴摆着囧脸走过来,手习惯性的搭在苏烟的肩上。 “烟烟说你们已经结婚五年了,可现在看来,她过的也不怎么样嘛,房子才一百多平,比我的小太多了。” 我冷冷看着他:“既然你的房子大,那你们还不赶紧滚蛋?” 不知戳中了沈宴的什么痛处,他突然委屈起来。 “烟烟,你看他,怎么别人越不想听什么,他越说什么。” 本来还在向我服软的苏烟见状,顿时将沈宴户外身后,语气不善。 “江安,我对你态度已经够好了,你别给脸不要脸,阿宴房子比你大是事实,你没本事承认就是,没人会笑话你。” “你也就这样了!” “我今天就把话放这了,阿宴病不好,我就不会不管他!” 我被气笑。 当年我拒绝了国外球队数百万年薪的招揽,为了照顾她和她母亲回国,将积蓄全都用在了他们身上。 后来,我只能在地方球队效力,工资水平一落千丈,可也算是小康水平。 婚后,我把工资都交给了苏烟保管。 可五年下来,她不仅没存住一点的钱,到头来居然还嫌我赚的不够多。 她忘了当年沈宴对她的不闻不问,忘了我对她们的照顾有加,现在居然嘲讽我的无能。 此刻,她的话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令我彻底死心。 想来一开始苏烟突然对我转性,也是因为她自知事情做的荒唐,并且背着我把沈宴接来了家中才对我示好,好让我继续纵容她的任性。 可她错了,她践踏的不仅是我的尊严,还有我们的婚姻。 我也错了,我错在不该存在一丝的侥幸。 游戏机被我丢进垃圾桶,我拿出那张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给苏烟。 “签字吧。” 6. 苏烟一愣,接过去看了眼。 看到离婚协议书几个字后,她立马瞪大了眼睛,不可置信的看着我。 “江安,你什么意思?” 我平静道:“意思不是很明显吗?” “你不认识这上面的字吗,要不要我给你读一遍?” “江安,你发什么疯!?” 苏烟火了,一把把离婚协议书撕碎,丢进了垃圾桶。 “我说过了,我和阿宴只是普通朋友,他现在容易想不开,只要等心理咨询师一到,我就能放心让他接受治疗!” “我们又没做别的,你以至于为了这点小事跟我离婚吗!” “江安,我看你脑子也有问题,等咨询师到了,你也真该一块治一下!” 早知道她会撕掉离婚协议书。 我冷冷看着她咆哮完,然后平静的再拿出一份,签字后放在沙发上。 “说的再多也没用,这个婚我离定了。” “另外,这房子是我买的,离婚之前你还可以住在这里,但他没资格。” “还有,谁允许你穿我的睡衣的?” 我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沈宴。 他被我吓的一个激灵,连忙求助于苏烟。 苏烟恶狠狠的盯着我:“就算离婚,家里的财产也有我的一半,我有权利让任何人住在这里。” 我嗤笑一声:“苏烟,你别忘了我们的婚前协议。” 苏烟一愣,紧接着冷声道:“你不说我都忘了,按照协议内容,你的财产应该全都归我。” 结婚前,我听从兄弟的建议,跟苏烟立了一份婚前协议,协议内容有两条: 一,其中一方出轨,那财产将全部归另一方所有。 二,一如果没发生,那提离婚的一方需净身出户。 记得当时我把婚前协议给苏烟看的时候,她还说我跟她在一起就像一场交易,两个人真心相爱,怎么会有婚前协议这种东西。 我对她说,这是对我们婚姻的保护伞,如果哪天我出轨了,那我的财产也一样全都归她所有。 当时,我为她母亲看病拿出了近乎一半的积蓄,她却幻想的以为我的钱花不完,当即就同意了。 婚后还大手大脚的把剩下的钱也几乎都花光。 后来我没钱给她,她还曾说我外面有了别的女人。 真是可笑。 不过。 现在剩下的最值钱的东西,也就这个房子了。 苏烟冷笑一声看着我:“就算要净身出户,那也是你才对。” “我没出轨,而你,却无缘无故提离婚了!” 这时,在她身后躲着的沈宴眼中一亮,继续挑拨:“烟烟,跟他这样的人也没必要再继续过下去了。” “我会为你找最好的律师,让他倾家荡产。” 不用猜我都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,可净身出户的是谁,不是他们说了算的。 苏烟冷笑着看着我:“江安,我会让你知道,你这是在作茧自缚!” 说完,她牵着沈宴的手,头也不回的回了卧室,而后反锁。 7. 而沈宴,也真的死皮赖脸的住在了我家。 当晚起夜时,我隐约听到两人的谈话。 “阿宴,你说他会不会发现了什么?” “烟烟,你放心吧,他不会发现什么的?” “而且每次做都是在我家,他要是能找出证据,我头割下来给他当尿壶用。” “可是,他好像很笃定的样子。” “放心吧,我找的律师是全国都出了名的,就算他真有证据,那我也会把真的变成假的。” 随后,传来苏烟放心的声音。 “嗯嗯,那就好。” 沈宴笑了声道:“对了,他这房子应该也值不少钱,等买了之后分我一半,我拿去还债,也能保住我的房子,那样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了。” “好,都给你,只要你能好好爱我,别再抛弃我。” “我一直都爱你,当年事情太忙,也是情非得已,不然你早就是我的了。” 话音落下,便传出他们颠鸾倒凤的声音。 虽然小心,但很清晰。 但房门已经被他们反锁,我就算闯进去,他们也早穿好衣服了。 我捏了捏拳头,只把音录好后,回了房间。 怪不得苏烟要把沈宴带来我家,原来是沈宴的房子被拍卖了。 我心中冷笑,随后给队中的王律师发了个消息。 第二天一早,我起床做了早饭,正在吃时,苏烟卧室的门开了。 沈宴光着膀子,浑身只穿了一条五分裤就走了出来。 见到我,他举起手跟我打了个招呼。 “嗨,早安。” “嗨你妈个头嗨。” 我忍不住爆粗口,食欲一下子没了。 “江安,你骂谁呢,阿宴招你惹你了,你不会因为要净身出户,就随意恶语伤人吧?” 苏烟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,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。 我冷笑一声,忍着恶心继续吃饭。 谁知,苏烟却一把夺过了我的筷子,一脸的不满。 “你自己倒是吃上了,可为什么没做我和阿宴的早饭?” 我一愣,忽然笑了。 没想到这种弱智的问题居然是从朝夕相处了五年的妻子口中听到。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她这一点呢。 不过,现在也不晚。 我嗤笑开口:“我们都要离婚了,为什么要给你做饭?” “更可笑的是你居然要求我给他做,他算老几?” 苏烟脸上红一阵,青一阵,而后把我的早饭端起来,直接倒进了垃圾桶。 “我们现在还没离婚,你就应该给我做。” “我吃不上饭,那你也别想吃了!” 看了眼垃圾桶中已经变得索然无味的饭菜,我的脸终于黑了下来。 8. 我猛的起身,死死盯着苏烟。 “你很幸运,我不打女人。” 苏烟脸上闪过浓浓的不屑:“给你十个胆你也不敢打。” 说完,她伸出手。 “钥匙呢!” “什么钥匙,起开!” 我懒得再跟她纠缠,不耐烦的拨开她的手回了房间,可苏烟却追了上来。 “保险箱的钥匙在哪?” “现在整个家里的东西都是我的,我能让你住在这已经很不错了,所以,你最好识相点。” 沈宴跟进来,玩味道:“烟烟让你把钥匙交出来你就交呗,反正早晚也是到她手里。” “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,给我滚蛋!” 我的话把环着胳膊看戏的沈宴吓的瞪大了眼睛。 他虽然身材不矮,可自知打不过常年训练的我,所以也只是低声骂骂咧咧的走开。 我本想把他们赶出去,可这时王律师给我发来了一条消息。 “小江,她如果要钱的话就给她,最后我会帮你让他们连本带利的都吐出来。” 看到这段话,我压着心中的火气,指了指一旁抽屉。 顺着目光,苏烟看了过去。 但还不等她有所动作,沈宴却抢先一步扑了过去。 那模样倒真像条饿狗一样。 拿了钥匙,他们打开了保险柜,把里面仅剩的几万块钱现金拿走。 临走前,苏烟冷冷的看了我一眼:“算你识相,最后我会给你留点饭钱的。” 没多久,苏烟就在朋友圈更新了动态。 是她和沈宴一起吃饭,一起去旅游的照片。 或许是怕被我拿来当做出轨证据,图片上只有苏烟一个人,但背景中却都有沈宴的身影。 其中一条动态还配了文案。 “婚姻的五年里,我的生命就像是按了暂停键,失去了从前的那种真实感,如今,终于要摆脱这一切了,我也终于要成为真正的自己。” “再见,失败的婚姻,再见,过去的自己。” 这条动态是苏烟在三亚拍摄的,她穿着比基尼,整个人都焕发出比以往都好的神采。 这时我发现,她脖子上的菲翠项链却不见了。 那是我们结婚时,我为她买的最贵重的东西,价值数万。 我以为她是因为要离婚,才把项链取了下来。 可没多久,当我看到沈宴跟着更新的动态时,才明白为什么不见了。 沈宴同样晒了一张三亚的自拍,而那条项链,则出现在了他的脖子上。 配文是:“爱一个人,就是要把最好的东西给他,大宝贝亲送,喜欢!” 9. 我在下面随意评论了句:“让你的大宝贝给你生个儿子。” 可没过一会儿,评论就被删除了。 而且接下来的许多天,我再也没刷到他们的动态。 当我点开苏烟的个人页时才发现,我已经被她拉黑了。 期间,王律师来过一次,说已经准备好了证据。 我说他们去旅游了,王律师问我要不要主动告他们。 我摇了摇头,暂时不想被这种事情干扰。 等腿上的伤好后,我去了球馆,每天训练,累了就直接睡在那。 至于苏烟和沈宴,我无瑕去关注他们。 直到下一轮循环赛开始前几天,我回了趟家。 刚一开门,就听到里面传来翻找东西的响声。 循着声音走过去,我看到苏烟正在我卧室寻找什么东西。 我一过来,把她吓了一跳。 她面色不善的看着我:“江安,你是没手吗,进来前为什么不敲门?” 我唇角轻勾,随意道:“这是我家,我为什么要敲门?” “倒是你,是在偷我东西吗?” 苏烟被我问住,可还是强词夺理:“这里的东西都是我的,哪有你的东西!” 我全身心都在接下来的球赛上,不想在她身上浪费精力,便想拿了想拿东西就离开。 可苏烟却拦在我面前:“我之前不是让你替我保管了一只金镯子吗,在哪呢,拿出来给我。” 合着她找了半天,是为了找那东西。 这时我才注意到,苏烟身上的首饰已经都没了。 八成是,都送给了沈宴。 还没等我开口,门铃突然响了。 苏烟神色一喜,连忙去开门。 一个女孩俏生生的站在门口,苏烟称她为林老师。 想起之前看到的苏烟为沈宴找的心理咨询师的名字,是叫林然来着,应该就是她了。 她缓缓开口,声音有种安抚内心的感觉。 “你好,我叫林然,病人在哪?” 苏烟连忙给沈宴打了电话。 可接通后,却听到了女人的娇笑声。 随后,才是沈宴的声音。 “烟烟,我在找工作呢,刚刚面试官说我是个有趣的人,给了我很大的鼓励,我觉得我可以再次面对生活了。” 苏烟没想其他,微微一笑:“那就好,不过林老师已经来了,你也过来咨询一下吧。” “好吧。” 挂断前,电话里再次传出一道笑声,怎么听,都不像是在面试。 10. 只要是正常人,都能听出其中的异常,林然更是被吓的面色一变。 可苏烟却不死心,向林然解释道:“阿宴心里压抑太久了,他看到了对生活的希望,难免会放纵一点。” “您不是心理咨询师吗,他的情况您应该比较了解才对。” 林然提了提眼镜,用专业的语气道:“在心理学上,这确实属于压抑太久后的报复性行为。” “但一般应该不会这么夸张才对,除非…” 林然看了我们一眼,继续道:“除非是装的。” 苏烟立马不乐意道:“阿宴就是病了,你必须给我治好他,不然你就是名不符实。” “这…” 林然面色有些为难,我恰时道:“病人不止一个,你最好帮他们都治治。” 苏烟刚要发火,我打断她,冷冷道:“你的律师函什么时候到,在不快点我可就没时间了。” “对了,在这之前,我们可以先离个婚。” 那张离婚协议书还在沙发上躺着,我拿过来笔,递给苏烟。 不知是否是我看错,她眼睛里似有些湿润。 像是赌气,苏烟冷哼一声:“签就签,反正跟着你,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。” 说完,她在离婚协议书上写下“苏烟”两个字,然后交给我。 我的心莫名颤了一下,有种空落落的感觉。 但我可以确定,这不是难过,也不是后悔,而是前所未有的轻松。 苏烟红着眼睛:“这下你满意了吧!” 想起那晚他们的对话,想起他们一起去旅游,想起苏烟毫不留情的把我拉黑。 我毫不犹豫道:“非常满意。” 临走前,我脚步一顿:“苏烟,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,以后出了任何事,我都不会再帮你。” 按照苏烟的性格,她本应该立马反驳我的,可直到我离开这个家,她都保持了沉默。 接下来的几天,我忙于训练,而苏烟的律师函,也一直迟迟未到。 直到临近出发,参加第一场比赛的那晚,苏烟突然给我打来电话,声音带着哀求。 “江安,你在哪,阿宴他被起诉了!你们球队不是有厉害的律师吗,让他帮帮阿宴吧!” 我微微一顿,看了眼身边的王律师,淡淡道:“沈宴怎么了?” 苏烟带着哭腔:“那个女咨询师,她说阿宴趁她睡觉猥亵她还提供了监控视频。” “可明明是她没把阿宴治好,还在阿宴发病期间睡觉,这根本怪不得阿宴!” 我嗤笑一声:“你真是半句不离沈宴啊,看得出来,他就算是个人渣,你也会继续爱他。” 电话里,声音一顿,苏烟问道:“那…” “爱莫能助!” 我冷冷的丢下一句话,挂断了电话。 11. 这次循环赛,遇到的对手都是国内的一些地方强队,对比上次市里举报的比赛,强了不止一个档次。 在进行到半决赛的时候,球队以一分之差,不慎落败。 我落寞的看着球场,一个人发呆。 王律师递给我一瓶水,坐在我身边。 “怎么,不甘心?” 我笑了声:“不甘心又能怎样,不还是输了。” 王律师叹了口气:“是啊,就算再怎么努力,结果都已经注定了,不过既然已经注定了,那就想开点,你还年轻,人生还长。” 之前摆脱王律师准备证据时,我把与苏烟出轨的事情都告诉了他。 我知道他的话意有所指,所以说了声谢谢。 王律师起身,面对着我伸出手。 我微微一笑,被他拉起。 “走,回家。” 我心中默默道:“是该彻底做个了断了。” 跟球队打了声招呼后,我主动给苏烟打去了电话,可却没接通。 王律师陪我回到家时,已经一片狼藉。 冰箱,空调,洗衣机,还有其他一些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。 我以为遭了贼,下意识就报了警。 直到警察调出附近监控才知道,原来是苏烟把家里能卖的都卖掉了。 只为保释沈宴。 经过测试,他猥亵那叫林然的咨询师时,并没有任何的心理问题。 只是程度还较轻,所以并不会被判太久。 苏烟想用钱把他买出来,可她的算盘打错了。 我主动起诉了他们,王律师把所有证据交给了法官。 而苏烟那边,因为沈宴的入狱,已经连个律师都没有。 结果显而易见,苏烟不仅要净身出户,还需要把家里的所有被她卖掉的东西都赔偿回来。 她跪在我面前,祈求我的原谅,祈求我救救她的阿宴。 我淡漠的看着脚下的女人。 这个与我在一起五年的人,到了现在,她还一心想让我帮她的情夫。 我抽出脚,转身离开。 几天后,苏烟的妈妈给我打来电话,她的声音老态龙钟,听上去没有任何活力,在她的身边,传来苏烟的哭声。 “小安啊,烟烟犯了错,都是我这个当妈的没教育好。” “那个沈宴是个人渣,他一直装病来博取烟烟的同情。” “现在,我替烟烟向你认个错,不求你原谅她,只希望你不要再怪她,这也算是我生前最后一个愿望…。” 最后一个字没说出口,老人的声音就断了。 接着,听到苏烟哭的撕心裂肺的声音。 我默默挂断电话,让王律师帮我收回了让苏烟赔偿的诉求。 而后,开车去了苏烟的老家,帮她料理了她妈妈的后事。 我看着老人的遗像,心中生出一抹苦涩。 只是不知道,苏烟会不会因此彻底明白。 相比于她所谓的“爱情”,什么才更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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