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起当值的太监瞧他年纪小,也都挤兑他。 十二三岁的少年,挨打受罚了总躲到没人的地方哭。 盛妩瞧他可怜,便给他送药送吃食,一来二去,他们便熟识了。 后来她嫁给司烨,担心他在福玉那活不下去,便求着司烨将人要到昭王府。 没成想,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太监,如今竟做到了司礼监掌印。 如此一来,棠儿的事,兴许他能帮上忙。 盛妩随着小太监到乾清门,看到不远处值守的殿前司禁军。她停下脚步。 从腰间的荷包中掏出几张银票,塞到小太监手里:“我就不进去了,劳公公亲自跑一趟,告诉他,我在月华门等他。” 有银子好办事,太监也不客气,他收下银子,朝盛妩点头:“夫人放心,奴才定把话给您带到。” 说着,便一人前往乾清门,盛妩看着他顺利进入二道门,才转身去了月华门。 乾清宫 午正二刻,张德全出了内殿门吩咐宫人传膳,一扭头,就见一名脸生的小太监正低头哈腰的与邓女官,说着什么。 瞧那身灰布袍子,一看就是北五所最低等的杂役太监。 御前女官一般不会搭理这等杂役,这邓女官与魏静贤走的近,平日也替魏静贤办了不少事。 张德全心眼子歪,他不着声色的留意着他们,待到邓女官拢着袖子往内殿走去时,他一个箭步上前,将人拦住。 笑眯眯道:“姑姑,干什么去?” 邓女官莫名被拦,有些不高兴,可因他是御前二总管,面上不敢得罪,扯了笑道:“我进去寻魏掌印。” “何事寻他呀?”张德全脚步未让,又一副问到底的模样。 邓女官:“自然是公事。” 说罢,向左横跨一步,打算绕开他。却又被他抬手一拦。 邓女官挑眉:“张公公这是何意?” “瞧把你紧张的,咱家又不吃人。”他语气戏谑,身子往旁边的柱子上一靠,上下打量着她,又勾起一侧唇角:“魏静贤是生的俊,可到底是个没根儿的,中看不中用,你巴着他有什么意思。” 这话说的难听,顶好的脾气也是失了耐性,邓女官冷冷瞥了他一眼:“那照您的意思,那些生的丑,还不顶用的,就没必要活了呗!” 她说这话的时候,特意往张德全脸上和裤裆瞟了几眼。 那眼中的嘲讽,叫张德全脸色一阵难看,只觉挂在脸上的那层皮,都要撑不住了。一双吊角眼阴测测的盯着邓女官进了内殿。 回过头,又一记眼刀射在杂役太监身上。 那杂役太监心下一颤,又是个机灵的,当下就要溜,却被一旁的内侍猛地揪住领子。拽到南侧的廊角下。 未过多久。 张德全捋着袖口,从廊角下走出,冷着脸吩咐身旁的内侍:“寻个由头,把人弄进慎刑司。” 内侍往后瞧了一眼:“干爹放心,这杂碎连你都敢欺瞒,儿子定褪他层皮。” 随后俩人一前一后返回到殿门,就见魏静贤疾步匆匆下了白玉阶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