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上,顾淮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,坐在餐桌前喝粥。 我把煎好的鸡蛋放在他盘子里,状似无意地提起:“你昨天那件外套我拿去干洗了。” 他“嗯”了一声,头也没抬。 “那家干洗店还挺负责的,说闻到上面有股特殊的味道,怕和别的衣服串味,特意问了我一下。” 顾淮喝粥的动作慢了下来。 “什么味道?”他问,依旧没看我。 “就是……海鲜的味道。” 他放下勺子,勺子碰到瓷碗,发出一声轻响。 “林晚,”他终于抬起头,脸上没什么表情,“这件事有那么重要吗,值得你翻来覆去地说?” 我看着他,忽然觉得很没意思。 “不重要。”我扯了扯嘴角,“吃饭吧。” 他没再说话,沉默地把剩下的粥喝完,拿上公文包就出了门。 整个过程,他一眼都没再看过我。 接下来的几天,家里安静得可怕。我们维持着表面的和平,他按时回家,我照常做饭,但我们之间几乎零交流。他宁愿看着财经新闻,也不愿和我说一句话。 我没有再追问。我知道,从他嘴里是问不出答案的。 周末,我借口去逛街,把他的手机从书房拿了出来。他的手机密码我一直知道,是我的生日。 我试了一下,屏幕亮了。 心里莫名松了口气,又觉得有些可悲。 我点开微信,他的聊天列表很干净,大部分都是工作群和几个熟识的朋友。我翻了很久,一无所获。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,我点开了支付记录。 一条消费记录跳了出来。 餐厅名叫“汐语”,消费时间是周三晚上九点半,也就是他带着海腥味回家的那天。 我没听过这个名字,随手在点评软件上搜了一下。 页面跳转,精美的图片映入眼帘。这是一家开在邻市海边的法式餐厅,以顶级海鲜料理闻名,人均消费高得吓人。 餐厅的宣传图上,巨大的落地窗外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和沙滩。 我握着手机,指尖冰凉。 他不是去应酬了,他去了海边。 去了一家他最不可能去的餐厅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