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总,秦昭南,这个一直让江絮柏嫉妒的名字,时隔多年再次传入他耳朵。 江絮柏一改往日的沉稳冷静,额角青筋暴起。 “童阮!你,给我一个解释,你为什么和他还会有联系!” 我拉了车门。 这一次,换我对他冷淡道:“我只是想要活命而已,你不帮,总有人会帮我。” 不再理会江絮柏的歇斯底里,车子长扬而去。 我妈坐立难安,问我:“囡,絮柏和那个小姑娘不上车吗?” 我说:“妈,你别担心,他们坐下一辆来,这辆是我们的车。” 我妈沉默了一会儿,又担忧的拍了拍我背: “囡囡啊,你是不是和絮柏闹矛盾了啊,不难受啊,妈妈在……” 我咬着唇,之前一直憋着的泪,在这一刻彻底决堤。 诺亚方车紧赶慢赶,终于在三天后抵达北极基地。 这里尚未被极热侵蚀,是地球最后一片净土。 江絮柏和陈婉舒紧随其后。 他脸色依旧黑的可怕,刚想上前和我说话,又被陈婉舒拉住。 “江导,正事要紧,先去基地门口登记吧……” 江絮柏深吸了一口气,往门口走去。 陈婉舒踱步到我身边,声音压地极低: “童老师,你不过是仗着和江老师青梅竹马,论能力,你有什么资格登上诺亚方车,又有什么资格来这里?” 她终于装不下去了。 我冷冷笑了声,根本没兴趣和小姑娘争辩。 那一年,我包揽物理学所有奖项,各大研究院offer拿到手软的时候,她还不知道在哪呢。 这时,门口研究人员的目光停在我和江絮柏身上。 对他说:“这是您和您夫人吧,北极基地欢迎你们的到来,愿您们为拯救人类事业做出贡献。” 却见陈婉舒忙三步并作两步,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红色证件。 “同志,你认错啦,我才是江夫人。” 然后目光若有似无瞟向我,“至于那个女人和她母亲,我也不知道这两个没用的人是怎么进来的,可能是靠关系的吧……” 说完,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,“对不起,我乱猜的,你们别真信啊。” 我黑了脸,冷道:“陈婉舒,你说这话前,考虑过后果吗?” 江絮柏忙捂住陈婉舒的口,呵止道:“你先别说了!” 陈婉舒唔唔叫道: “我说的有错吗!她一个快三十的女人,带着六十岁老母亲,来这里除了占用资源还有什么用!” “有这两个多余的名额,为什么不能让给广大科学家的家属!简直倒反天罡,寒了大家的心啊!” 声音很大,足以让周围的人听了个清楚。 北极基地汇聚了全球顶尖的几千号人物,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来。 哪怕是最权威的科学家,也只能带走一个家人,妻儿父母都还留在极热末世,生死未卜。 所以,听陈婉舒这么一说,大家那无处可发的愤懑瞬间转移到我身上。 我下意识护住母亲,后退一步。 正准备给秦昭南去个电话,却忽然被人拍掉手机。 是一位带着勋章的学者,“没用的人来这里,要不要脸。” 陆续有人附和: “是啊,末世在即,无用之人,凭什么让她们进来!” “哪怕是到了末世,还要搞关系户这一套吗,还有没有天理了!” “有这两个名额,为什么不能给我妈,我还有诺贝尔化学奖呢!” 仿佛,我和我妈不占用这两个名额,他们的家人全都能来到这里一样。 我护着我妈的头,解释声完全淹没在了暴怒的人群中。 可,不是这样的,我有用的,至少比江絮柏和陈婉舒有用。 这时,有人开了枪,制止了暴乱的苗头。 “让她进来!” 说话的人,正是秦昭南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