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若雪早早地醒了,被窝里透着一股子寒意。 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 窗外已经蒙蒙亮,她躺了会儿,实在是睡不着,便起身穿衣。 昨晚,老伴和孩子们说今早不用煮他们的早餐,让她自己想吃什么随便煮。 今天是她六十岁的生日,她突然想吃煎饼果子。 那种香脆可口的味道,让她忍不住流口水。 可她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。 丈夫是上市公司老板,儿子儿媳妇是大学教授。 而她,几十年如一日,在家里张罗着一家子的三餐,生活起居,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。 可他们却从不给她钱。 每次买东西,她都需要张口向丈夫讨要。 姜若雪实在是太想吃煎饼果子。 她深吸一口气,朝着不远处的丈夫走过去。 “进生,给我五块钱吧,我想去买煎饼果子。” 赵进生西装革履,站在镜子前,精心地打着领带。 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,六十三岁的他,看上去像是只有五十出头。 他瞥了一眼伸过来的手,布满褶皱和斑点,让他看了一眼就厌恶。 怒吼道:“你个败家娘们,一大早吃什么煎饼果子,家里什么吃的没有?” 姜若雪被他吼得一愣,瑟缩地收回手。 小声辩解说:“今天我生日,就不能给我五块钱吗?” “啪!” 赵进生猛地转身,扬起巴掌狠狠地甩在姜若雪的脸上。 声音清脆响亮,姜若雪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。 她一个踉跄,差点跌坐在地。 “钱钱钱,你就知道伸手要钱。”赵进生咬着牙,一字一顿说,“别拿你资本家小姐的做派来恶心人,滚!” 姜若雪捂着脸,呆呆地站在原地。 “资本家小姐”几个字像是一把利刃,狠狠扎在她的心上。 这又不是她能选择的。 她从娘胎里出来的那一刻,户口登记家庭出身那栏,就是资本家。 从那以后,资本家小姐的标签,像恶魔般陪伴着她一生。 儿子一家三口闻声赶来。 儿子什么都没问,上前就是一顿指责:“妈,你一大早发什么疯?你知道现在赚钱多不容易吗?你还不体谅我们?” 孙子也上前踢了她一脚,“死老太婆,你又惹我们生气,快滚!” 姜若雪突然感到一阵心绞痛,仿佛整个人都要被撕裂开来。 她还没缓过神来,就被家人撵出门。 看着紧闭的大门,心如刀绞,满是绝望。 她知道,就算她怎么敲门,也不会有人开。 心想,等老头子去公司,她再求儿媳妇给她开门。 她便在附近转了起来。 一个小时过去,她回来。 大门紧闭,敲了半天门,喊了无数声,依旧没人回应。 手机没带出来,身无分文。 等到中午,肚子饿得厉害。 她一咬牙,还是转身去捡瓶子,换个馒头垫肚子。 可是,她找了半天,也没找到几个瓶子。 就在这时,有人告诉她,酒店那边有一对老年人结婚,正在给路人发喜糖和喜饼。 姜若雪一听,喜上眉梢,赶紧走过去。 远远地,她就看到一对穿着大红喜服的人,正笑盈盈给路人发着喜糖和喜饼。 她快步走过去,瞬间僵在原地。 发喜糖的正是她儿子和儿媳妇。 那结婚的老人是谁? 儿媳妇父母都健在,不可能有第二春,今天也不是亲家的结婚纪念日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