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七岁那年,我花三千块租了年级第一当男友。 后来假戏真做,情愫疯长。 直到毕业那天,我当众甩开他的手。 礼物盒孤零零躺在地上,旁边的玫瑰花瓣洒了一地。 “这么廉价的东西你也好意思送给我,穷鬼不配谈恋爱,分手吧!” 十年后,首都顶尖心外科病房。 我蜷缩在病床上,和隔壁病友打赌。 赌这次感冒,能不能彻底送我上路。 聊得正起劲时,病房门忽然开了。 门外的年轻专家身影清冷挺拔,眉眼深邃。 下一秒—— “啪嗒!” 他指间的钢笔猝然坠地。 笔怪眼熟的。 像极了我当年嫌寒酸没肯收的礼物。 ... “小姑娘又瞎说什么呢,心态要放好病才能好啊。” 走在前面的护士笑着打断我的胡言乱语。 我是这层楼的常客了。 跟这里的医护关系都很熟。 只是这次我没顾得上打招呼。 我在看她身后正弯腰捡笔的那人。 “这位是心外专家裴医生,刚从国外进修回来,或许对你的病情...” 护士的介绍糊成嗡嗡的背景音。 只有裴青珩一步步走来的脚步声才清晰。 一下又一下,像是凿在我心上。 十年了。 我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重逢。 在他快走到我面前时,我慌乱地将氧气面罩按得更紧。 “...今后就接替袁主任成为你新的主治医生了。” 等回神过来听到护士的这句。 一瞬间只觉得天都要塌了。 “江禾是吗?你的病例我看过,这次的感冒恐怕是带不走你的。” 裴青珩语气冷淡。 不像是认出我的样子。 匆匆对视一眼,我又移开。 “哦好。” “你家属呢,怎么不陪在你身边?” “裴医生,十七床她...” 护士刚要开口,我急急打断。 “他去给我买饭了。” 看着护士欲言又止的眼神,我心虚得没敢抬头。 只是莫名觉得病房原本压抑的气氛又深了一层。 好在裴青珩没再说什么,转而去了我病友那边。 跟我这边的简短不同。 对着隔壁床,他问得很细致。 我躺在床上默默看着他的背影,觉得一阵恍惚。 他当年不是,最讨厌医学的吗?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