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天，我没再登录那个熟记于心的账号去检查。

也没跟着他，把志愿从北大改成上财。

他大概不知道。

他可以为楚静语一句害怕就南下，而我心里，也有必须完成的梦想。

那个在无数个深夜里支撑我刷题的梦想，从来就不只是为了他。

……

一起考北大法学院，是初二那年我们在天台啃着冰棍发下的誓。

填志愿前一周，两家父母还坐在一起，慎重地对着招生手册圈圈点点。

现在，他轻飘飘就改了。

连声招呼都没有。

死党群里，秦朗还在追问：

“辰哥，你就那么肯定苏晚星会登你账号再看一眼？万一她压根没注意呢？”

江辰嗤笑一声，带着点习以为常的笃定：

“何止看一眼？我还不了解她。”

“她恨不得一天查八遍，比对自己那份还上心，就怕出点差错跟我分不到一个院。”

他语气里透出点无奈。

“说了你们也不懂，我从小就有这么个跟屁虫甩不掉，习惯了。”

然后群里，又传出来一阵心照不宣的笑。

此时我用小号发了一条消息：“阿辰，这事儿是不是有点不地道？好歹跟晚星说一声啊？”

江辰声音有点烦：“忘了，也懒得解释。”

“她要知道我是为了楚静语改的，又得没完没了地问。”

“再说我也不是瞎改，楚静语他爸那情况，她一个人去上海，心里没底。有熟人照应着，踏实点。”

群里静了一瞬。

“也是……楚静语那条件，家里又那样，是让人不放心。”

“不像你家苏晚星，木头似的就知道啃书，跟校花站一块儿是差了点意思。”

“啧，连最爱的法律都能放弃，辰哥重情重义！”

……

看着群里的对话。

我攥紧了拳头，指甲陷进掌心，却感觉不到疼。

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来，冻得四肢僵硬。

很想冲进去，对江辰问个明白。

脚却像焊死在地板上。

最终，我只是沉默地转身，走出了体育馆大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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