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老师撕心裂肺的声音像把刀刺向了厉江年。 他狠狠怔在原地,耳膜像被捅破。 “夏老师?您说什么?” 可那边,夏老师已经泣不成声。 厉江年茫然地站起身,捏紧手机的手,指节青白。 更疼的是心,像被撕裂开来。 池晚清……死了? 这怎么可能?这不可能! 如果池晚清得了骨癌,怎么会不告诉他? 这一定是假的……对,这肯定是池晚清联合夏老师做的骗局! 厉江年捏紧手机,呼吸急促:“夏老师,池晚清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?” 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,你让池晚清接电话,我会跟她解释清楚的,让她别闹了……” “闹?”夏老师沙哑着嗓子打断了他,“厉江年,你听不懂人话吗?” “晚清她死了!她……她马上就要火化了,哪还有力气跟你闹?” “你要是还有点良心,就现在来尧北路火葬场!说不定……还能见她最后一面。” 说完,夏老师挂断了电话。 厉江年眼神空洞地摔坐在椅子上。 下一秒,他又猛地起身,拿起车钥匙就往外冲去。 一路上他闯了好几个红灯,被交警贴了好几张罚单。 现在厉江年依然不相信,池晚清死了。 但是他不敢去赌那百分之一的概率,他想清楚了,池晚清背叛自己不重要,只要她还愿意留在自己的身边,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。 此时,外面下着鹅毛大雪。 纷纷扬扬的十分好看。 他的耳边是池晚清的声音。 “厉江年,我这个最讨厌不专一的男人,如果你以后背叛我了,那我就会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里,让你永远也找不到我。” 他忽然没来由的感到一股心慌。 他怕老师说的是真的,他怕池晚清是真的死了! 只要一想到从今以后他再也见不到池晚清,一阵剧烈的痛意就瞬间揪住了他的心。 厉江年浑身止不住地颤抖。 终于,在二十分钟后,他终于赶到了城北的火葬场。 不大的地方,站满了熟人。 有十多年不见的夏老师。 池晚清最好的的闺蜜黎朝颜。 还有被他送出国的医生陆深。 所有和池晚清有关的人都聚在这里,环视一周却唯独没有池晚清。 厉江年悬着的心彻底提到了嗓子眼。 “池晚清呢?” 没有人回答他。 厉江年几乎崩溃:“池晚清呢?谁能告诉我她去哪儿了!” 夏老师红着眼睛轻声开口:“死了。” 听到这两个字,厉江年的身形猛地一颤,仿佛被重锤击中了心脏。 “不可能……这不可能。”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,最后摔坐在地。 他突然嘶吼,喉咙沙哑得像是被刀片割过:“你们一定在骗我!” “她在哪?到底在哪?” 话音未落,一道声音在他身后响起。 “先生,让一让,火化时间到了……后面还有人等着呢。” 厉江年转头看去,就看到了这辈子再也忘不掉的画面。 池晚清脸色苍白地躺在准备推去火化的床上。 那张笑起来最好看的脸,再也不会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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