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我,试图挽留。 “知瑶,你要是有什么困难,尽管与我说。何必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,闹得如此难堪,你怎会如此不顾礼数呢?” “是不是柳兄弟又需要银子治病?” 我爹当年被人陷害,从狱中被赦免后大病一场,身体变得十分虚弱。 家中遭变故时,吴氏的女儿思父心切,患心病而亡。 家里只有我和她两个女儿,我们这一房后继无人,家道中落。恰巧陈屹川立下战功,形势颠倒,柳家反而仰仗他而苟延残喘。 但陈屹川疼我如初,令人好不羡慕。 我看着江老爷子,还是那句话: “不是的父亲,我爹一切都好。是我和陈屹川之间没感情了,才要和离。陈初辰是陈家的孩子,我也不会带走。” “总之今日,我一定要跟陈屹川一刀两断。”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。 实在不明白我为何要这样冥顽不灵。 他们嘴里反复说,不过一件衣裳而已。 我低头,摩挲着为刺绣缝衣磨出的茧子,心里只剩淡然。 到底是多年母子。 陈初辰抬眼看我,细细打量,好像在探究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。 陈屹川屡次被我下脸面,咬紧牙关道: “知瑶,你到底要怎样?” 吴氏见情况不对,走过来逼着我认错: “知瑶,你是不是失心疯了!姑爷对你那么好,你立马道歉,这事就算了!” 我看着这个死了女儿,却日渐红光满面,春风得意的女儿,攥紧了手。 我盯着她,一字一句道:“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指使我做事。” “我要和离,你管不着。” 吴氏气得满脸通红,嘴唇颤抖。 她睁大眼睛死死瞪着我,恨不得剜了我。 罕见地,我说陈屹川父子时,他们都没反应。直到我不给吴氏面子,他们却急了。 陈屹川额角青筋暴起:“这是你母亲!孝道大过天,你怎能对母亲出言不逊!” 陈初辰童声里沾满恶毒:“娘亲,就算外祖母撞见你和庆安单独相处,你也不该这样顶撞她!” 众人哗然。 “难怪柳氏非要和离,原来是看上了陈将军的副将。” 我难以置信看向陈初辰,小小年纪,就懂得用言语摧毁一个女人的清白。 我随手把那件衣裳丢进火盆里,看向陈屹川: “过两日,我来取和离书,你尽快拟好。我已经给你留了体面,大家好聚好散吧。” “柳知瑶!”他大吼一声。 我懒得管他们反应,直接离开将军府。 马车上,庆安递给我一沓厚厚的信封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