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眼眶瞬间湿润，只觉苦涩无比。
像是常挨打的小孩突然被奖赏了糖，吃下后才发现，

里面裹着***。
固然自己，早做好从***中恢复独身的准备。
但因为爱得深沉，

我此前难免情不自禁苦撑。
如今，被伤得窒息过后。
我心如死灰，再不会盲目执着。
良久，

我呆滞地点头。
「好，可以。
」齐悦见我答应，声音竟带着些愠怒：「你！……」

我重新将笔递过去，让她在***协议上签字。
齐悦皱眉纠结，表情迟疑，最终还是接过笔。

她愤恨道：「你可别后悔！到时候就算把头磕烂求我回来，我也不会如你愿！」怒签完字，

齐悦狠踩着高跟摔门离开。
我紧握着手里的几页纸，只感觉常年被重石压的心脏变得轻落。

……翌日，我来到学校，将李楠加进实验小组。
他眉眼轻蔑：「哼，

最后还不是乖乖把我加入了，早这么听话，悦姐也不会找你吵架。
」说话间，

李楠嚣张地用指尖戳我的肩。
「识趣点，让我高兴了，可以考虑叫悦姐对你和颜悦色些。
」

「要是还敢像上次一样，你知道的，我在悦姐那里，说话一贯管用。
」

我嫌弃地理了理李楠手碰过的衣服，连眼神也懒得递给他一个。
这些话，

虽然听起来仍觉得刺耳，不过，我可以控制住自己了。
径直绕过李楠，我掏出***，

点开和齐悦的聊天框。
【答应你的事我完成了，什么时候去领***证。
】对方没有回复。

我这次不再有耐心静等。
干脆直接拨了电话过去。
响铃结束的最后一秒被接通。

齐悦却不是来给答复的，而是说：「今晚公司聚会，你收拾一下，和我一起去。
」

以前齐悦从不我允许我和她一同出现在公开场合，这次居然……由于太过震惊，

我呆愣了几秒。
因此还未开口，就被齐悦挂断电话。
我叹了口气，刚刚没及时表明，

就不好再发信息拒绝。
算了，当圆曾经自己没能被齐悦介绍给朋友的遗憾吧。
傍晚，

齐悦开车来学校接我。
我下意识开了后车门准备坐进去，却被齐悦制止。
「你是我老公，

坐在后面算怎么回事。
」我不禁愣住。
不管是齐悦主动说出我是她老公，

还是她要求我坐副驾这件事，都足够惊得我难以回神。
毕竟从前这种待遇，于我是奢望。

但内心也没多高兴。
上次空欢喜一场的教训，足够让我痛感深刻。
车上，

齐悦难得和我聊起天来。
起初还算正常，诡异的是，她开始关心起我。
「你最近累不累，

工作压力大吗？有没有好好吃饭。
」我摸不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，便没有回话。

齐悦娇嗔地看了我一眼。
「怎么不说话啊。
」我垂眸，「你关心这些做什么，

我们都快***了，这些事……」「林知北。
」齐悦打断我，声音有些不悦，

随后又带了点委屈。
「你真舍得和我***吗？」6舍得？我嘴角勾起讽笑。

这明明和舍不舍得毫无关系。
除了放手，我没有选择其他的余地。
齐悦，

你又何必装无辜来剜我的心。
安静中，她自问自答：「我舍不得，林知北。
」

「自从你第一次说***开始，我就变得难受。
」「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你在我身后，

一想到你会不要我，我……我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」「林知北，我想，我离不开你了，

你能不能，就留在我身边。
」我情绪复杂。
追求三年，结婚五年。
这些话表明心迹的话，

我等了八年。
如今听到，却是自己准备离开的时候。
极其可笑，也无比可悲。

我反问她：「那李楠呢，他在你心目中，又是个什么角色。
」齐悦沉默了一瞬，

再开口时语气带着心虚。
「我……我和他就是玩玩而已，知北，不管我身边有多少男人，

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永远不会变的。
」「你看，我这不就带你出来了吗，以后我都会以你为主。

」「以后别再说***伤我心了，好吗？」我哑然沉默，没有回答她。
倘若不是自己已经清醒，

换从前，怕是也会为这番话感动吧。
就像刚刚某一刻，我就又犯贱地想要继续下去了。

可我心脏一次次被***，早不敢抱有期待。
不想一错再错，就该及时抽身。
目的地到达。

齐悦下车，想挽住我的手臂。
我不着痕迹躲过。
其实很想转身直接走的，

结果却被齐悦一把拉进酒吧内。
刚进去，就被专门出来等她的同事看个正着。
「悦悦，

你可是最后一个到啊，快快快，赶紧和我进去，必须自罚三杯。
」人已经走近，

现在离开必然会闹得难看，最终我还是留了下来。
在包厢坐下，众人向齐悦问及我的身份。

其中一人明显喝醉了，说话直接：「欸齐悦，你和李楠分手了吗？今天怎么不见带他来。
」

旁边人瞬地捂住他的嘴，歉意地朝我笑了笑。
齐悦脸色尴尬，「这是我老公。
」

在场的人无不诧异。
「昨天你还……今天就……？」说话的人留了白，

可知情者都听得懂他是什么意思。
齐悦不好回话，只讪讪一笑。
周围人碍于我在场，

也没多追问，而是一个劲祝福：「新婚快乐。
」齐悦局促摆手，小心翼翼看向我，

却没开口向众人解释。
我一时不知道她是紧张我的情绪，还是怕我说出五年婚姻的实情。

我扯出讥笑。
只觉得刚刚齐悦在车上说的话，甚是嘲讽。
想到这里，

我心里仅剩的余情也彻底消散。
没什么情绪，我缓缓开口：「齐悦，在车***问的问题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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