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君带回来个女子,自称是好孕圣体。 她说必会为夫君诞下孩儿,为他稳固江山。 只有我知道,那女子是为我而来。 她是刚修***形的狸猫,活泼不驯,可怜可爱。 而她娘,正是三年前害我滑胎的只黑猫。 闯了祸后,被我剥皮抽筋,身好皮毛做成手炉。 她说: 「皇后娘娘,今日种种,都是你的报应。我要让你亲眼看着,我是如何样样夺走你的珍爱之物的!」 她害我失宠,被家族抛弃。 生下我苦求多年而不得的子嗣,夺走我全部的光环和荣耀。 就在她以为大仇得报的时候, 我身披银甲,箭了结皇帝性命, 「玉奴,我要争的,从来不是这些浅薄的宠爱。」 1 李慕游猎时,带回来个受伤的女子。 娇媚天成,楚楚可怜。 神医为她诊治后,大喜过望的告诉李慕,那个女子天生好孕。 而李慕身为帝王,至今还没有子嗣。 他的后宫多年空虚,只我人。 为子嗣忧愁了许久。 如今冒出来这么位人物。 好孕之体,还是他的救命恩人,姿容绝色,举动都让人心痒痒的。 莫说是李慕,我见了也总会无意间被她所惑。 所以李慕为了那个姑娘来找我时,我毫不意外。 我与他结发夫妻,多年相伴。 大婚时他曾发誓,此生只我人。 现在他宫中要添个人,自然需得我同意。 我皱着眉,冷眼瞧着跪在堂下的美人。 旁边的李慕讪笑着:「贞娘,玉奴她天生好孕,必能早日为朕诞下子嗣。这不是你我直以来的心病吗?」 「再说了,朕虽纳她入宫,可到底心里只有你个。你若不喜,生下孩子后,朕便让她离开。」 「贞娘,你也该为朕想想,若不是你生不出孩子,朕又岂会宠幸别的女子?」 我态度不佳,从他们二人进来,就未曾露个笑脸。 李慕见我无动于衷,便有些气恼。 三言两语间,就开始责怪我。 而那女子跪在地上,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。 「陛下,若皇后娘娘实在不愿,就别为难她了。我自知身份低微,配不上陛下,进宫只会污了皇后娘***眼。」 嗓音柔媚,却又透露着丝令人怜惜的孱弱。 我听便知,没有男人能逃得出她的手掌心。 果然,李慕哼了声。 「贞娘,今日即使是你要拦,朕也必定要带玉奴入宫的,她孤苦无依,既遇上了朕,朕就得为她负责。」 说着,便要亲自将她扶起来。 众人脸色微变,未曾想到个小小孤女,在皇帝眼中竟有如此分量。 玉奴眼里闪过丝快意。 就在李慕快要扶起她的时候,我轻轻咳嗽几声。 「慢着!」 李慕的动作生生止住。 我向前几步,手挑起玉奴的下巴。 手下脂肤微凉,轻轻瑟缩了下。 「本宫且问你,入宫这件事,你可是自愿的?」 「可否有人逼你?你不必怕,实话实说便是。」 李慕脸气得涨红,「朕在你心中就这么不堪吗?」 我收了手,飞了个眼神过去嗔道:「陛下自然风姿不凡,只是我也不知,是否人人都像臣妾这般想啊?」 若玉奴有心上人,若玉奴不愿困在宫中,那她大可离去。 玉奴皱了皱眉,琉璃般的眼睛滑过丝不安。 却仍细声细气道:「我,我是愿意的,我爱慕陛下!」 说着,她眼睛越来越亮,「我要给陛下生龙子,生很多很多的龙子。」 李慕笑了,「你个贪心的小猫咪,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?」 玉奴脸微微红,低下头有些羞赧。 宫女们轻声议论, 「皇后娘娘独宠多年无子,如今冒出来这么个人物,莫不是,这后宫真要变天了?」 「且看吧,皇后娘娘与陛下是结发夫妻,又有多年的情分在,哪能那么容易失宠。」 我抬眸,看着刚刚还低头脸红的玉奴。 她盯着我,笑得意味深长。 她也听到了那些话。 却没有丝毫退缩。 眼中只有淡淡的嘲意。 嘶,怎么说呢? 很是不怕死。 2 当夜,玉奴入宫,成了除我之外,皇宫里唯二的宫妃。 李慕只在第夜来过我宫中,急赤白脸地赌咒发誓,说宠幸玉奴只是为了子嗣。 他爱的只有我个。 可下半夜听闻玉奴受凉发热,他急得连鞋也没穿,就匆忙赶了过去。 为我掌灯的小宫女鸣不平, 「呸,那个女人真是的,明知陛下在守着娘娘,还要用这么拙劣的计谋勾走陛下。」 我看着黑漆漆的宫道,对比大半个皇宫那边的热闹,静得有些吓人。 「计谋再拙劣,有用便好。」 那夜只是个开始。 那之后,李慕夜夜宿在玉奴宫中。 而我不闻不问。 人人都等着我出手收拾那个玉奴。 可令人意外的是,那个玉奴,如今的玉妃,反倒先来找我茬了。 她招摇过分,带着凤冠见了朝臣。 家中知道后,往宫中连着递了几封信。 明面上是为我担忧,实际上是斥我无用。 信中屡屡用姨娘威胁我,逼我接受他们的计划,早日生下龙子。 我烦透了。 第二日,我在懿清宫的园子里听着水流声小憩时,又偏偏有人不知死活的撞上门来。 未见其人,便先听见玉奴娇媚动人的声音。 「陛下,钦天监的刘大人说了,皇后娘***懿清宫是整座皇宫里风水最好,最宜子的地方了。」 「你说,若我能住进来,是不是就能立马怀***的孩子了?」 李慕笑了,带着些纵容的意味道:「朕的好玉奴,你真是太可人心了,等到夜里,朕必定好好宠爱你,让你早日怀上朕的孩子。」 「陛下~你又取笑我!」 玉奴娇嗔着,声音越来越近。 不明的***声响起。 我时来不及躲,便大大方方地斜倚在榻上,准备看场活***。 他们二人亲到半,扭头见到我,李慕吓得几乎要跳起来。 玉奴倒是不紧不慢的擦了擦嘴角,双琥珀似的圆眼睁得大大的。 怯怯开口:「原来姐姐在这,陛下正寻你呢。」 说着,在我眼皮子底下轻轻推了把李慕。 李慕也纵着她,摇了摇头,眼里闪过宠溺的笑。 「贞娘,钦天监说,你的懿清宫宜子,若是玉娘能住进来的话,定能早日为我们生下龙子!你看,能不能……同贞娘换换宫室?」 「她没长嘴吗?」 我无视李慕腆着脸的请求,径直盯着玉奴。 「既是她想换,就让她自己来同我说。」 玉奴神色暗,脸憋的通红。 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,步步走向前来。 「娘娘可否愿意同妾身换上换?」 我伸出手,掐着她的脸上下打量。 最后啧啧摇头,嫌恶地把甩开。 「本宫不愿意,什么阿猫阿狗的,就敢上我这讨东西了,脏。」 我坐在榻上,不紧不慢的擦着手,轻飘飘扫过她娇媚的脸。 同时瞥了李慕眼。 玉奴委屈得不知所措? 李慕却握着我的手,「今天怎么这么大火气,谁得罪你了,个人躲在这种地方贪凉。你宫中那些人呢,伺候的不得当,通通拉去打板子!」 我把将他拂开,葱白的手指轻佻的指向玉奴。 「寻我的人做什么?喏,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吗?你这么喜欢她,必定是她伺候得好,就让她来伺候我吧。」 3 玉奴抬头,脸的不可置信。 而李慕却只是犹豫了下,便推着玉奴向前。 「贞娘是再好不过的人,你将她伺候高兴了,同她说说情,说不定便答应你了。」 玉奴呆愣的上前,屈辱的为我打扇子。 动作柔若无骨。 好看是好看,却无用。 我不耐烦,把夺回扇子。 可偏偏那刻,不知怎的,玉奴下子跌倒在地。 然后慌里慌张地爬起来。 跪在地上,不住的磕头。 「皇后娘娘饶命,皇后娘娘饶命!」 头磕的通红片。 李慕把将她拽起来,「你这是做什么,不要命了?头伤成这样!」 他心疼的***她的伤口,急匆匆喊了太医。 接着看向我,脸色阴沉。 「皇后,我原以为你是个大度之人,没想到如此狠毒。也罢,懿清宫不换便不换,大不了,朕为玉儿再建座承嗣楼。」 承嗣楼? 还真是直白又可笑。 我梗着头,看他犹如看个傻子,「我什么都没做,你爱信不信!」 李慕眼里闪过丝无奈,最后化成了浓浓的失望。 「朕亲眼所见,岂会有假,分明就是你推了玉儿。」 玉奴似乎被李慕的火气吓到,柔声道:「陛下,我没事的。」 她轻轻捧着他的脸,不知说了些什么,李慕转怒为笑,「你呀你呀,叫朕如何是好啊。」 接着看向我,苦口婆心,「玉儿大度,不与你计较。贞娘,朕知道你只是太爱朕了,嫉妒玉儿,每个女人都会这样,朕理解。只是你身为皇后,必定要有容人之量。」 而玉奴转过身来,脸上是轻蔑嘲讽的笑,动作却极为恭敬。 她靠得极近,行了个礼说:「娘娘……」 后面的话我没听清,便被她推下了河,头栽入了水里。 水波沉浮间,我听到个细弱的声音哭喊着,「救命啊,救命啊!」 是玉奴。 她也落水了? 同时间,道明***身影扑通跳入水里,拖着玉奴向岸边游去。 李慕抱着玉奴,声音急切的喊着她的名字。 没有管我。 啧啧啧,这便是帝王曾经所说的生世双人。 幸好我没当真。 也幸得年少时我学过点游水。 方能自救。 我费力游到岸边时,玉奴身边已聚起了大堆人。 最中间的是个白胡子太医。 我的贴身宫女随珠才发现我,害怕的拉我上来。 我还未喘匀气,那道明***身影便急匆匆走过来。 我抬起头,「陛——」 「啪」的声,个响亮的巴掌落在我脸上。 李慕眼眶通红,目眦欲裂。 「***,若是玉儿肚子里的孩子有事,朕绝对不会放过你!」 玉奴居然真是好孕圣体? 我顾不得脸上的疼痛,拉着李慕的手问道:「此话当真?玉妃,她真就有孕了?」 不应该啊? 我入宫多年无子,顾家比我还急。 早就暗中查清楚了。 李慕虽则宫里只有我人,但实际上在民间,红粉知己不少。 生不出孩子,真不是我的锅。 李慕脸上半是愤怒,半是狂喜,瞧着十分怪异。 多年无子,大祁有多少人盯着他。 如今夙愿得偿,恐怕下子沉浸在喜悦中,难以回神。 他的手微微颤抖,把将我甩开。 4 「你还惺惺作态的干什么?玉儿说了,是你听了她有孕的消息,故意要推她下去的。」 「皇后,枉朕如此敬你爱你,没想到你竟这么狠毒。自己无子,便也见不得其他女子有孕,朕对你太失望了!」 「德不配位,不堪为后!」他顿了顿,望着我的眼神冰冷彻骨,「脱簪,跪在正德门中央,向祖宗请罪,为龙子祈福。」 此话出,我身旁的随珠脸色越发白得吓人。 周遭片寂静,无人敢言。 只有玉奴,她蜷缩在榻上,捧着肚子,用万分依赖的眼神看着李慕,「陛下~」 李慕慌了手脚,手忙脚乱的抱着她。 「乖,玉儿没事的,快,回宫,请最好的太医来!」 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。 随珠见我直没说话,安慰道:「娘娘,陛下他只是在气头上,你别当真。」 我站起来,轻声道:「扶我去正德门。」 心里却想着,玉奴这个孩子出现,好戏才算真正开始呢。 随珠让我别当真,可我偏要当真。 我这跪,大不了受点皮肉之苦。 可给玉奴和李慕留下的后患却是难以估量的。 自正德门跪后,大祁人人皆知,宫中出了个玉妃娘娘。 不但怀了龙子,还深得皇帝喜爱。 为了她,皇上不惜重责了独宠多年的皇后娘娘。 有人说此为吉兆,皇家终于能够开枝散叶。 也有少许人觉得,皇帝此举太过激进,在众人面前折皇后的颜面。 后宫不宁,前朝不稳。 隐隐约约的,玉奴被冠上妖妃之名。 而对应的,自然是李慕这个昏君。 宫中,我跪完的第二日,李慕便又传诏。 让我亲自为玉奴侍疾。 「玉儿自那日落水后,便直身子不适。此罪责全在你。原本我不打算如此轻轻揭过的,是玉儿心善,说要给孩子祈福,才给你这么个将功赎罪的机会。」 「皇后,在此期间,你便用心侍候玉儿吧。」 如此违背伦常,倒反天罡,尊卑颠倒的话。 在李慕口中,竟是理所当然。 是他疯了,还是那小狸猫不想装了? 玉奴入宫第日,我便知她是为我而来的。 这些日子的种种,也不过是我在借力打力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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