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的婚事,我也未曾打扰。” “为何还不肯放我宁静。” 丫鬟忽然传来叽笑,“若真放下了,为何你房中还放着嫁衣!” 一件火红的嫁衣被扯出来丢在众人面前。 旁边立马传出窃窃私语的声音,“当真不要脸,还想替嫁不成!” 凌砚如神情平淡,我却分外熟捻他眼中的失望。 “当真执迷不悟。” 他侧头,“那簪子,我再重新让人给你做一枚。” 沈清莲眼中暗喜,点头。 我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倦怠。 他少经沙场,神机妙算,又怎会看不出这拙劣技巧。 只无非是,不想再信我罢了。 临走时回头,沈清莲在我耳边轻飘飘开口。 “当年,你砸我一只灯笼。” “如今这些,都是我还你的。” 一群人乌泱泱的离开。 只留下一片狼藉。 小桃看着熟悉的东西被打乱的稀碎,红着眼眶收拾。 我踩过花瓶碎片,踩过散乱的珠帘,拿起那件被众人唾弃的嫁衣,拍干净上面的灰尘。 小桃跟上来,“姑娘,这是……” 这院子闹成这样,短时间难再恢复。 我垂眸,“告诉老夫人,我从别院出嫁吧。” 我带上父母留下的嫁妆,离开了这个生活十年的府邸。 年少许愿,终成一纸空言。 我的婚事悄无声息。 徐闻和我心照不宣,他是我书院里认识的同窗,可惜因为家贫没能再拜读。 在这小院落中,我与他分居两房,约定好等他请来齐神医为他娘开好药方后,我们便远走江南。 彼时分道扬镳,再无人知我底细。 这几日,长安里最轰动的,是凌将军和太傅之女沈清秋十日后的喜事。 据说为此,凌将军早了好几天赶路回长安。 我正在大街上打探神医的消息,耳边却传来碎语闲言。 “这么大动静,那位没闹?” “谁知道呢,认命了吧。” “可惜了,之前将军还陪着那位常来这里施粥,没想到……” 听到唏嘘声,我正想匆匆走,却没想到撞到一个孩子。 我还没抱歉,那孩子便惊喜开口,“溪溪姐!” 这动静,让我下意识挡了挡脸。 那孩子明了,拉住我的衣袖,“跟我来。” 在小巷中七拐八折,到了一处朴素院落。 这里面还生活着好几个小孩。 见我来了,无一不迎上来。 “溪溪姐。” 彼时年少,我和凌砚如帮助过这群无家可归的孤儿,并约定时不时来看他们。 如今见他们这般活泼,我心里多了些欣慰。 走进院落,看到中间的梧桐树发芽了。 我有些唏嘘,“没想到这棵树还活着。” 约定相见的日子已经过了两月了。 耳边是少年七嘴八舌。 “是啊,这几月溪溪姐和凌大哥虽然没来,我们都有好好照顾着……” 提到凌砚如,少年的声音忽然低了,小心的看了我一眼。 显然他也知道了凌砚如将要大婚的消息。 看着他们笨拙的模样,不知如何安慰,我扑哧一声笑,“没关系,我也成亲了。” “凌砚如再好,以后也只是我的义兄了。” 话音刚落。 木门吱呀的声音响起。 我转头。 凌砚如一身墨色劲装,如琼枝一树,栽于黑白之间。 我愣神之际,旁边小孩惊喜开口,“凌大哥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