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来了。” 一个小孩羞涩挠头,“是我把凌大哥带过来的,他不是和溪溪姐约好一起看我们,今日我却见只有溪溪姐一人,又正巧在街上遇到凌大哥,就……” 一团小孩围过去,没忍住问。 “凌大哥,你真要成亲了?” “那溪溪姐呢!” 我有些不自然,马上打断,“我们已经各自婚嫁,毫不相干了。” 凌砚如看向我,墨眸中欲言又止。 但他什么都没说。 我们一如往常。 打扫干净院子。 给孩子们把缺的东西添上。 和孩子们告别时,凌砚如与我并肩走出了院子。 阳光落在肩头,让我生出一股回到过往的恍惚。 凌砚如轻声开口,“你不必向他们撒谎你成亲了。” “那日,打砸了你的院子,是清莲手下的婢女不懂事,已经罚过了。” “你的院子也恢复如初了,不必再赌气住客栈了,回来吧。” 我有些诧异,原来他还不知我已经“成亲” 但我很快明了,是凌夫人为了不节外生枝,瞒着他。 我问,“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,长期住在将军府,你夫人不介意吗?” 他有些愣住,很快回神,“将军府是你的家,你,你怎的突然这样问?” 我语气冷淡,“义兄,你既然要成亲了,便不要对我说这种话。” 我从未叫过义兄二字。 我向来直呼其名,凌砚如,偶然撒娇,哥。 凌砚如淡漠的眼底泛起一丝惊慌,语气依旧平静,“我只是希望摆正两人之间兄妹的位置,不至于还闹着脾气。” 我噗呲一声笑了。 凌砚如蹙眉。 我抬起头,“我没有闹脾气,我是摆正了自己的位置。” “义兄,凌将军。” “我亲口承认过对你的情谊,你也认真的否决了我。” “我名声尽扫,也耽搁了嫁人的年纪,算是得到了纠缠你应有的惩罚。” “既然如此,又怎么能回得到从前呢。” 凌砚如全身紧绷,好久薄唇颤动,“我说过,你不想嫁人,大可不嫁,没人能强迫你。” 我也垂眸后退一步,“谢义兄大度,只是如今我已经嫁为人妇了,保持距离是应当的,以免我夫君误会,凌将军也多为你未过门的妻子着想吧。” “往后这里我恐怕不会再来,希望凌将军能多上心照顾他们。” “嫁人?丈夫?怎会如此草率,囡囡,你在说气话?” 凌砚如一手按住胸口,喉结滚动。 我眼角瞟到一处娉婷身影过来,没再解释,转身离开。 身后传来沈清莲的撒娇声。 “砚如,我找你半天,你去哪儿了……” “等等,我有事要和简溪说清楚。” 身后传来脚步。 我步伐加快,借着对巷子的熟悉,躲开了追来的身影。 这次出门遇见凌砚如和孩子他们,耽误了我些时间。 好在并不是一无所获。 我还是得到了神医的消息。 我把好消息带回去时,徐闻和他弟弟徐启分外高兴。 徐启扑的一身跪地,“溪溪姐,你是我们家的恩人。” 我忙扶起这小少年,“我与你哥本就是同窗,严重了。” 解决了神医的问题。 我和小桃盘算着去江南的行程。 小桃幻想,“一定要买个临水边的院子,小姐喜欢看湖,到时候对水吟诗,我给小姐斟酒。” 我点了点小丫头的额头,轻笑“好,一定是临水的院子。” 之所以去江南,是因为在我为数不多的记忆中 母亲是江南人。 对这个故乡,我多了些莫名的亲切感。 夜里。 我对着烛火盘算账。 大部分,给了徐闻用来冶母亲的病。 剩下的,除开路费,日常开销,不多了。 我头一次发愁,但目光落到一旁的纸上,有了主意。 第二天,我便拿着秉烛熬夜写好的诗集来到书肆。 书肆老板翻开诗集看了好几遍,又狐疑的看向我,“你要卖这本诗集?” 我点点头,并不觉得会被拒绝。 我的诗歌也算小有盛名,更别说这本诗集上的诗,是我这几年的心血。 卖出去,我的心也释然了。 书肆老板轻蔑一笑,“真是你写的。” 我觉得有些古怪,但还是点了点头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