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的男人似乎感受到异常,朝着沈茗这边翻身,把他吓得小心脏咚咚锵锵响个不停。男人没有醒,只是侧过身,把胳膊搭在了他胸前。 身体翻转带动的被子恰好盖在沈茗身上,温暖一下子包裹了他,小脸上都是满足的笑意,往男人怀里靠靠,闭上弯弯的眼睛。 沈茗睡得并不安稳。 耳边听到呼呼的风声和海浪声,飓风穿过木屋的缝隙发出尖锐的鸣音,让他害怕不已。 他双手抓住门,企图把门打开,随着门的晃动,整个木屋都在晃… “有没有人啊!有没有人!” 他哭着喊着,声音全部被风声和海浪声覆盖。 木屋快要塌了。 意识到这些,抱着膝缩成一团,躲在木屋的角落里,绝望地看着周围。 “有没有人?!…呜呜……” “沈茗!沈茗!你在里面吗?!” 木屋的窗外似乎有人在大喊。 他跑过去,看着从窗子里跳进来的男人,“严景琛?!” “快,从窗户出去。” 可惜严景琛话音未落,整个木屋已经开始坍塌,刚才的窗子不复存在,屋子被断木勉强支撑,两个人只能弯腰爬行。 严景琛把他抓到身下护着,一点一点往外爬,冷静的分析着, “门已经在外面锁住了,一时半会儿打不开,我们只能找到相对比较薄弱的地方,搬开木块,爬出去。” “好”字还没有从他的口腔发出来,原本支撑木屋的巨木砸下来,硬生生的砸在了严景琛的后背。 “血!血!严景琛,你怎么了!你流血了!” 他喊着,哭着,可是再也没有听到回应… 沈茗在床上挣扎着,混乱的梦境并没有放过他。 他的全身都不能自己控制,身上插满了管子,耳边一直出现滴滴滴滴仪器的声音 几个人在他身旁说话,他想努力睁开眼睛看清他们的脸,可是不行,他无法睁开。这幅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。 这些人的声音那么熟悉,可是,他就是想不起来都是谁。 一一一“监护权终于到手了,拔氧气管吗?” 一一一“当然拔了,他早该死了,如果不是严景琛替他死了,他也不会多活这一年。你是不是不舍?” 一一一“怎么会?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。小茗只是供我们利用的工具而已。” 一一一“最好是这样。” …………… 严景琛半夜就醒了,看着身边挣扎的人,拥紧了他,帮他擦去额头的冷汗。 沈茗终于安稳下来,不再有噩梦,沉沉睡下了。 清晨,沈茗被男人抽离手臂的动作弄醒的,***眼睛,迷蒙的看着男人,注意到自己像个树懒一样双手双脚的缠在男人身上,慌乱地收回手脚, “不…不…不好意思…” 睡熟的时候,他下意识地寻找温暖安全的地方,紧紧抱住不放。 男人的表情微动,瞬间恢复到冷酷的状态, “下楼吃早餐。” “哦。” 沈茗乖乖应着,跟在男人后面,学着他的速度洗脸刷牙,却在卧室门口停住了, “没有鞋。” 两只小脚丫并排站着,洁白的脚趾害羞地***地毯。 “李姨?”男人朝楼下喊了一身。 一位五十来岁的女人笑盈盈得抬头看着他们, “早上好。哦哦,对了,茗茗的拖鞋让我不小心弄脏了,现在还没干,家里也没有别的拖鞋了。你们准备一下,我去把饭菜端上桌。” “穿我的吧。”男人脱下自己的鞋。 沈茗低头看着男人的拖鞋和自己的小脚丫, “你的鞋子太大了,能…抱我下去吗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