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柯忙完手头工作,前往好客斋。 二三十位好友汇聚于此,赞誉之声此起彼伏,恭维之语也不绝于耳。 那偌大的圆桌上,摆满了各色精致菜肴,主位特意为他留着。 然而,和众人打过招呼后,却不见阮鸢身影,他微微蹙起眉头,问道:“阮鸢呢?” 好友顾宴礼回应道:“没来呢,本以为会和你一同来。” 季柯掏出窃听拨过去,电话即将自动挂断时那边才接通。 他的声音平淡如常:“人呢?” 电话那头的阮鸢说:“头疼,我在宿舍。” 季柯知道她向来有头疼的毛病,便也没多在意,说道:“饭局结束我来接你。” “你别来了,我想早点睡。”阮鸢直接拒绝,此刻的她,实在不愿在心情不佳时见到他。 电话挂断后,阮鸢紧紧捂着风衣,缓缓往学校大门走去。 步行了一个多小时,今晚的风也确实把她的偏头痛再次引发。 到达寝室时,好友纪瓷满心诧异:“咦,你怎么回来了。你们家季太子今日没有大肆摆宴庆祝?” 纪瓷从大一开始便与她成为室友,两人关系极为亲密。 她对阮鸢和季柯恋爱的事,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。 “有些头痛,我就先回来了。”阮鸢有气无力地坐在自己床铺下方的凳子上。 纪瓷用手心轻触她的额头:“***病又犯了吧!你快洗澡先睡。” 纪瓷看着她今日萎靡不振地走向洗手间,心中满是疑惑:这人一周最多回宿舍两次,今日就算头疼,怎会在这大喜的日子回来呢! …… 阮鸢是海港大学珠宝设计专业的大四学生。 下学期基本没什么课程了,所以这学期的课程安排格外紧凑。 阮鸢向来学习态度端正,无论多忙多累,她从未缺过课。 她那出众的各科成绩,更是稳稳地占据了老师心中宠儿的位置。 此刻,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已经结束,纪瓷挽着她走出教室:“我爸在挚爱珠宝给我找了个小助理的位置实习,年后就过去,你怎么打算的?” 该如何打算呢? 阮鸢早已被本校保研,她原本预备投几家公司,下学期先实习半年再读研。 可现在……她却开始踌躇了。 季柯的心思,她虽说不能完全洞悉,但也了解个七八分,他的喜欢不假。 可想要一个***结果的可能性近乎为零。 她若是留在海港大学继续读研,往后的纠葛必然不会少。 没有结果,还要继续吗? 她陷入了沉思。 阮鸢所向往的理想生活可不是这样,即便她爱季柯,也不可能撞破南墙的去爱。 她浅然一笑:“不知道呢,过完年再看吧!” 窃听**骤然响起,季柯的电话向来准时。 阮鸢觉得,她的课表季柯肯定都能倒背如流。 她笑意盈盈地接通:“我下课了。” “出来吧!”季柯的话语简洁而直接。 出了学校,那辆熟悉的黑色大G依旧停在大门左边一百米处。 阮鸢挎着单肩亚麻大包上了车。 季柯目不转睛地从学校门口就开始盯着她。 他轻轻捏了捏阮鸢的脸颊:“头还疼吗?” 阮鸢摇了摇头:“睡了一觉好多了。” 紧接着,她笑着说道:“还没恭喜你,季老板开业大吉!” 季柯启动车子后,瞥了她一眼:“过期作废,昨天干嘛去了。” 阮鸢侧头笑看着他,暗忖:多好看的一张脸呐!真羡慕曾经拥有过他的自己。 季柯侧眸,见她盯着自己,不禁失笑:“傻乐什么?回家吃饭去,点了你爱吃的菜。” “对噢,辛巴昨晚会不会把你沙发扒烂?”阮鸢突然想起他的大金毛。 平时就算不回去过夜,阮鸢也会抽空过去遛遛他的狗,昨晚实在没那心情。 开车不过五分钟,就抵达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区。 车子在地下车库停稳,季柯极其自然地接过她的大包,搂着她的肩膀一同走进电梯。 12楼转瞬即至,这套两居室是他俩好上之后,季柯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才弄到手的房子。 之所以说费尽周折,主要是这个小区建成已近十年,该装修的都装修了,该入住的也都入住了。 这套房子精装修了好几年,却一直无人居住。 虽说对装修不太满意,但毕竟是新房子,自己住着总归舒服些。 自从两人住过来,软装配饰全都更换。 阮鸢倒是无所谓,她从小寄人篱下,对于这些,哪里会有什么要求。 季柯可称得上是日常挑剔大师,要不是怕装修耗费太多时间,他肯定会把房子拆了重装。 房子面积110平,两房两厅。 他们只用了一间房,另一间则凑合着当作书房和衣帽间。 推开门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手工定制小羊皮沙发。 沙发造型简约,却质地细腻柔软。阮鸢用了一年多,确实认同这一分钱一分货的真理所在。 餐厅与客厅相通,一张方形的金属材质餐桌摆放在中央,四把椅子环绕着它。头顶的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线,照亮了屋里的每一个角落。 整个屋子装修简约,家具却绝不将就。 季太子能屈尊于此,已经令这个两居室蓬荜生辉了。 两人进屋后半晌,屋里的大金毛辛巴,才慢了半拍从阳台悠悠地迎出来。 很显然,昨晚没回来遛它,它有些不太热情。 阮鸢摸摸它毛茸茸的头,笑着说道:“昨晚是我的错,下次不会了。一会儿吃完饭,带你去公园逛。” 辛巴立刻摇晃起尾巴,似乎听懂了她的话,立马就原谅了她。 于是,又开始日常的一幕,阮鸢走到哪儿,它就跟到哪儿。 当阮鸢拿着睡衣走进浴室时,季柯坐在沙发上透过电视背景墙的金属装饰,见狗狗准备跟进浴室,他连忙开口制止:“辛巴,过来!” 辛巴耷拉着耳朵,不情不愿地小步走来。 季柯冷着脸,拎起它的耳朵:“跟你说过多少次了,不准跟她进浴室。” 狗狗也不和他汪汪计较,反正下次它还得跟着,就算女主人一次也没让它进去过,趴在门边守着也好香香。 很快,阮鸢带着一身香气出来,坐在了季柯身边,辛巴也立马蹲在她脚边闻香香。 季柯放下手中的平板,伸手一捞,将她抱坐在自己身上。 他轻柔地捋过她的长发至耳后,亲亲她的脸颊,问道:“元旦节,有安排吗?” 阮鸢挑眉问道:“要去哪?” “他们约着去冬城看雪。”季柯嘴里回答着她,手却开始不自觉地往她衣服里钻去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