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 浑浑噩噩在学校水了一天。 我迫不及待回家。 重来一次,我最想做的,就是保护好这个家。 一头扎进妈妈怀里,我忍不住哭出了声。 不明所以的妈妈笑话我:“多大人了,上学第一天还会哭。” 她不停地哄我。 我却越哭越凶,像是要把两辈子的委屈都倒干净。 许久过后,我依依不舍地离开温暖的怀抱。 装作不经意地问道:“我爸呢?” “他刚调过来这边,正忙呢。” 我顿时心里有了底。 如今我们一家跟随爸爸的工作变动来到这里。 刚开始很安稳。 那根导致他出事的引线被埋在一年后。 我只需要到时候提醒他注意,就能挽回上辈子悲惨的命运。 看似简单,但这就是大人的名利场。 一点点细枝末节,就能让局势天翻地覆。 这也是我用一次家破人亡换来的惨痛教训。 我握紧妈妈纤细柔软的手,发誓不会再让她去跪地求人。 不会再让爸爸含冤入狱,含恨而终。 晚饭过后,我躺进柔软的大床。 和妈妈互道晚安,进入梦乡。 我被关进一栋别墅里。 一连两个月没出过门。 期间除了管家佣人,只见过裴升。 我整日心神不宁,因为记挂独身在外的妈妈。 一次翻云覆雨过后,我鼓起勇气跟裴升开口:“能让我见妈妈一面吗?” 裴升十分冷酷无情:“不能。” 他不给商量的余地,起身就走了。 我无力地倒进大床里,心里濒临崩溃。 既然他不同意,就只好自己努力。 我精心策划了好久,终于在某一天骗过了管家佣人,从别墅里逃了出来。 去到和妈妈租住的出租屋,那里竟然已经换了人。 又去到爸爸墓地,依旧空无一人。 一个无依无靠的妇人,她能去哪里呢? 我苦寻不到。 最后去了一家酒吧。 那里不会有妈妈,但一定会有左西沉。 即便我恨不得杀了他,但我只能从他那里得到消息。 我报明身份,很快被人引路到一个包厢。 左西沉正左拥右抱,和写真亲热。 看到我来惊讶极了。 “稀客啊,裴升不要你了?” 从前舔上来的亲切荡然无存,只剩**裸的鄙夷不屑。 我强压胸腔中的愤怒,问他:“你知不知道我妈妈在哪?” 左西沉扬起伪君子的笑:“朋友一场,告诉你也不是不行。” 我顿时紧张起来。 然后就听到:“***死了。” 顷刻之间,如坠冰窖。 可这场凌迟还没有结束,他的话还在继续。 “在天桥底下冻死的,我警察局有朋友,打电话让我过去看热闹。” “啧啧啧,阿姨太惨了,腊九寒冬的,身上只有一件薄衬衫,她可能到死都不知道,自己连暖炉都享受不起,女儿却和别的男人打得火热呢。” “陆婉谣,你可真是个大孝子。” 心里那根弦终于绷断了。 我发了疯地朝左西沉扑过去。 同归于尽吧,**! 最后的结果是除了溅他一身名贵好酒,伤不到他分毫。 我被扔在地上,对面的拳脚落下前。 包厢门再次推开。 是裴升。 他面色阴沉得像是要***。 暴怒的左西沉瞬间成了鹌鹑。 后来我又回到了那个别墅。 里面的管家佣人全部换了。 大概是嫌上一批办事不力,让我逃了。 从那以后裴升也很少过来。 我在四方的房间里,变成了行尸走肉。 我不想逃了,我想死。 大火烧到卧室,我平静地坐在床上,一动不动。 等着火舌吻上我全身。 死亡降临的前一刻,竟有人推门闯进来。 我看清了,是裴升。 我那时怎么想的? 想他真是疯了,竟然跑来送死。 却听到他用尽全力的一句话:“陆婉谣!你这辈子欠我的还不干净,下辈子继续还!” 如同诅咒一般,我猛得睁开眼。 梦醒了。 但心还在发颤。 冷静下来后,我暗自安慰自己。 人死账消,还什么还? 只是早上出门前,我让保姆多做了一份早饭。 因为想起来某人这个时候,好像连早饭都吃不起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