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不知所起。 令我一往而深。 这样的日子过了五年。 在我及笄那天,他带我上街逛庙会。 人群拥挤,我被迫松开了他的手。 待我寻到他时,他正站在桥中央为一女子冠发。 灯火阑珊处,郎才女貌,好不登对。 我急红了眼,上前拉开他的手,砸碎了那枚玉簪。 “陆斐,今日我及笄了,你那日说的娶我可还算数?” 我本就心属于他,他又常到将军府来见我。 这么多年京城中的人有目共睹。 他们与我父亲一般,都没敢为我张罗亲事,等着这份默认的喜事开诚布公。 可陆斐脸色却骤然大变,拉着那名女子匆匆离去。 隔日我更是听说,他连夜离开了京城,杳无音讯。 我不信他会在我表明心迹后消失,日日在家中等他的书信。 一月,两月,三月…… 他的书信终究没有传来。 父亲等不及了,命母亲为我张罗婚事。 我哀求母亲,我说,“陆斐会回来的吗,他会娶我的。” 我死命不从,不惜住在佛堂三年,日日抄经祈愿。 望他早日归来。 愿灵了,他归来了。 可这份情深,成了我一个人的痴心妄想。 他向皇上请愿,娶左相之女为妻。 对我更是避之不及。 人们不再说,我是京城里最令人艳羡的女娘,小小年纪就觅得痴心郎。 人们只会说,“那个将军府的女娘缠了小公子这么多年,也不知成婚那天该闹成什么样子。” 我藏了五年,等了三年的心意一夜成了笑话。 那些摆在阁楼的稀罕玩意儿被母亲一夜搬空。 我藏在床底舍不得吃的糕点,被母亲嫌弃地踩在脚下。 “放了这么多年都馊了,就你把它当宝贝。” 我望着躺在地上长毛的糕点,掩面而泣。 母亲叹了口气,告诉我:“那日我不过是在马场同尊夫人聊了你父亲平日里对你太过严厉的话,被陆斐不小心听了去,这才有后来的事。” “我原以为他是喜欢你的,才一直没同你说,如今看来,他们那样的人家,我们是配不上的。” “你也为他耽误了这么多年,该醒悟了。” 我不再哭泣,望着母亲点了点头。 母亲说得对,陆斐对我不过是恻隐之心。 我却对他动了不该动的情。 是我错了。 “好好呆在院子里,等着备嫁吧。” “女儿听母亲的。” 我安心配合喜婆,准备出嫁事宜。 往日里陆斐常来玩,院子里备了许多男子习武的暗桩,如今全被小云拿去厨房劈成柴火,扔进灶台烧了。 我盯着空荡的院子发呆时,管家通报陆斐来府中拜访了。 他还带着未过门的新妇。 我本不想去,奈何父亲命人来请了又请。 待我姗姗来迟,落座后才发现陆斐旁边坐着的是那日桥边的女娘。 原来她就是左丞相府的孤女林月雅。 当年左右丞相为护佑皇上登基,肝脑涂地。 右丞相府损失惨重,左丞相府全军覆没,只剩远在国清寺祈福的嫡女幸免于难。 陆斐娶她,无疑是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事。 我打完招呼,看了眼陆斐身旁空着的位置。 走到父亲身旁,加了个凳子默默坐下。 陆斐要成婚,我自然是不能像从前一般同他坐在一起嬉闹了。 一旁的林月雅往我碗里放了一只虾,亲昵地朝我笑:“往日里听说陆斐最喜欢来将军府寻你玩了,谢谢你替我照顾他这么多年。” 我愣了一下,还没动筷。 身旁另一双筷子替我夹走了那只虾。 是陆斐。 “她虾过敏,吃红烧肉吧。” 说完,他用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,却在抬眼看我时,犹豫了片刻,将红烧肉往自己的碗里放了。 “自己来吧,我一个外男终究是不方便的。” 我垂眸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 难为他自知要娶妻了,带着未过门的新妇来同我划清关系。 他从前分明还会抢我手中的糕点吃,如今却连在一张桌上吃饭都要如此客气。 终究是往事成殇,困住的只我一人罢了。 饭后林小姐约我同他们逛集市。 我看了一眼陆斐欲言又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