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件衣服称之为艺术品也不为过,却被夏如妍当成日常服装,还不经过她同意,想穿就穿? “东西在夏家,就是夏家的,连你都是混我们夏家的饭吃,养大的!你凭什么说是你的?” 夏如妍趾高气扬走到夏宁面前,在她看来,一切都是夏宁理亏! 夏宁不理会她的歪理,指着旗袍道:“你仔细看看这墨竹!” 夏如妍刚才没注意,被夏宁一提醒,仔细一看,这竹子的竹竿和竹叶的形状,拼凑起来刚好是夏宁的名字。 夏如妍强词夺理,“乱糟糟的破竹子有什么好看的,我衣柜里成堆的大牌新款,我能穿一下你的旧旗袍,是给你面子,你还叫我脱下来?我偏就不脱!” 在夏家,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假千金,还敢跟她叫板? 她也不想想,这一屋子的人,都向着谁? 夏如妍就是要让她好好看看,谁才是这个家里的千金大**! “妈,妹妹不懂事,你也不劝几句?” 夏宁调转目光,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黄淑莹。 黄淑莹拢了拢头发,“你们姐妹俩的事,我这个当妈的,哪里好插嘴?这手心手背都是肉,偏袒谁,我都不对。再说了,不就是一件旗袍吗?你一个当姐姐的,还跟妹妹计较?” 夏宁知道她们不识货,一件有价无市的国宝级艺术品,被她们当成一件普通旧旗袍,要是告诉她们,这件旗袍的价值,她们还敢碰一下吗? 但现在,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。 夏宁缓缓坐回沙发里,端起茶盏,品了两口,“这上好的龙井,是弈寒派人送过来的吧?弈寒的妹妹也很喜欢这茶。” 黄淑莹眼睛一亮,凑近了问,“你跟他妹妹提过你哥的事情没有?她愿不愿意跟你哥见一面?” 黄淑莹现在最要紧的事,就是儿子的婚事,要是能把顾弈寒的妹妹娶回家,那就等于娶了个活财神回家,夏家飞黄腾达,指日可待! “这件事嘛……” 夏宁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,双手优雅交叠在膝盖上,眼皮一抬,扫了一眼夏如妍。 黄淑莹心领神会,她转眸,“如妍,去把旗袍脱下来,还给你姐姐。” “妈!”夏如妍像被猫咬了一样,尖叫起来,“凭什么?” “就凭这旗袍是她的!”黄淑莹起身,推了她一下,低声道:“你听话,不就一件旧旗袍吗?有什么值得你稀罕的?今晚我陪你去逛街,你想买什么都行,快去!” 夏如妍百般不愿意,但黄淑莹都这么说了,她能怎么办? 跺着脚,不甘不愿地上楼! 夏宁笑眯眯,接过黄淑莹递上来的新茶。 “妈放心,自家哥哥的事,我肯定会上心的,改天我约她逛街,到时候通知哥哥一声。” “这样最好了,又不显得太刻意,你哥啊,长得浓眉大眼的,讨人喜欢!顾家妹妹见了,腿都要挪不动了!” 提起儿子,黄淑莹满面春风。 夏宁浅笑着,往楼上看了眼,夏家一向重男轻女,夏如妍就算是黄淑莹从小养在身边的亲生女儿,但在夏家儿子的利益面前,什么都不是! 只有夏如妍看不透这一点,自以为自己是块珍宝! 其实,不过是夏家儿子脚下的一块垫脚石。 夏宁上楼,发现她的房间门被打开了,她推门进去,看见满屋狼藉。 她走过去,捡起被摔断的木簪子,“这是谁干的?” “我!” 夏如妍换好衣服,把旗袍皱巴巴抓在手里,轻蔑甩向她。 “你的臭东西,还给你!” 旗袍在空中散开,如果落在地上,沾了地上打翻的墨水,这件旗袍就算毁了! 这么名贵的旗袍,一旦被毁,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件,就是把夏如妍卖了,她也赔不起! 夏宁眼明手快,上前一步,接住下落的旗袍,反手一个耳光,甩向夏如妍。 啪! 夏如妍被打蒙了! “你敢打我?夏宁!你算什么东西!”她捂住脸,眼眶通红。 “谁让你进我房间?谁让你动我的东西!” 夏宁比夏如妍高半个头,她冷着脸,步步逼近时,极有压迫感。 夏如妍下意识后退两步,硬着头皮辩解,“这是我的房间!” “呵!” 夏宁冷笑连连。 对,这里,曾经是夏如妍的房间。 当夏家发现,夏宁不是夏家亲骨肉,就让夏宁把有落地阳台的那间大卧室让出来,让给夏如妍住。 她搬来了这个偏小一些的房间。 这些小事,她不在意,只是想保留一些,自己的物品。 在出嫁前,借用顾弈寒的威风,要求夏家保留这间房,她当时还上了锁。 没想到今日回来,竟然是这般光景! 她现在还是顾太太,夏家人就敢这样对她,一旦她和顾弈寒离婚,夏家这高贵的门槛,都不会再让她踏进一步吧? “去给我找两个密码箱来,这里的东西,我要全部搬走!” “你凭什么命令我?”夏如妍不服,“还有,这是夏家的东西,你凭什么搬走?” “就凭我是顾太太!” 夏宁打开保险柜,露出里面金光闪闪的珠宝首饰,还有巴掌大的金条。 每一样拿出来,都是夏家买不起的绝世精品,这些都是顾弈寒给她的聘礼,是她的东西! 夏如妍看红了眼睛,嫉妒得想要发狂,如果不是抱错了夏宁,顾太太的身份和财富,就都是她的! 黄淑莹同样恨得牙痒,但想到夏宁还有利用价值,她咬着牙,给夏宁送去两个密码箱。 夏宁收拾妥当,让司机把行李搬上了车。 黄淑莹好声好气送到门口:“夏宁,顾家妹妹的事……” 夏宁睨了眼还在哭哭啼啼,满脸怨恨的夏如妍,慢声道:“哥哥有个这样的好妹妹,谁想嫁进夏家来受气?我看,顾家妹妹,不约也罢!” “你!” 黄淑莹血气翻涌,差点眼冒金星。 夏宁笑了笑,在夏如妍的叫嚣声中,坐进千万豪车扬长而去。 车里,她打开手掌。 那根断了的木簪,怎么都拼凑不起了,就像她曾经给顾弈寒的喜欢。 也不知道顾弈寒还记不记得这根木簪子? 顾氏集团,总裁办。 顾弈寒沉下来的脸,比面前的牛鞭汤还要黑。 “顾总,不合胃口吗?”助理惴惴不安,“这里还有清蒸生蚝、蒜烧海参、黑豆黑米饭,哦,还有一碗卤驴鞭……” “周六!” 顾弈寒把筷子一掷,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压不住。 “谁让你准备这些的?” 周六一脸委屈,“顾总,这些都是太太准备的,她昨晚就在网上下了单,今天一早就送过来了,还有一张小卡片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