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文鱼又被推了回来。 我实在拗不过他,说:“那就一起吃。” 这顿饭吃的还挺愉快的。 但结账时,服务生却礼貌的告诉我,严冬已经买过单了。 “下顿,下顿你请行不行?” 他温和又谦逊,边说话,边当着我的面将转账退了回来。 我没同意,提议AA,严冬似抓着我的把柄似的笑着说:“我请一顿,你请一顿,也是AA。” 我顿时接不上话了。 行程结束时已经是晚上九点,严冬又坚持送我到楼下。 路灯下,他的影子被拉的又瘦又长,却迟迟没有离开的意思。 半晌,他推了推银丝眼镜,开口道:“你看,除了写代码,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对不对?” 他指的是饭后他带我去附近套圈圈的事。 我没好意思扫他的兴,就跟着去了,看得出来,他玩的挺开心的。 我不大习惯这种示好,和声道:“今天谢谢你,路上注意安全。” 严冬一向进退有度,道了声晚安后,便驱车离开。 我安静的回了住处,难得的早睡,可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。 我想到了沈华兰的话。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也就是今晚,贺霆之会把林西西正式介绍给贺家人。 而舔了六年的我,连贺家的大门朝哪都不清楚。 对比明显。 也对,从两年前开始,我跟贺霆之的命运,就各自不同了。 眼下最紧要的,是另外一件事。 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。 “谁啊?”我一头雾水。 “是我。” 低沉的嗓音刚从门缝里钻进来,我满脸错愕的站在原地。 没错,是贺霆之的声音。 可今晚,他不是要陪着林西西参加家宴吗? 这种时候怎么会出现在我的住处? 狐疑时,男人的声音再次从门外传来:“开门。” 语气还挺强势的。 但,凭什么? 就算是投资人,也没道理半夜跑来我家窜门吧? 我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,下一秒,就听到了贺霆之失礼的拍门声。 愈演愈烈。 我不想惊扰到邻居,小心翼翼的开了条门缝,问:“贺总,有事吗?” 一抬眼,就撞上了男人那双迷乱的眸子。 浓郁的酒精味争先恐后的钻进我的鼻孔,我还没来得及关门,贺霆之便用力一推,整个人压了过来,趴在了我的肩头。 “老婆,你的心好狠啊,怎么不给老公留门呢?” 贺霆之喊我老婆的时候,整张脸埋在我的肩头,语气也是委屈巴巴的。 明显喝多了。 留门。 他觉得他在我这还有门吗? 我心口压着火,紧接着便意识到,这可能是个误会。 喊老婆是真的。 留门也不假。 可贺霆之找的,不是我。 我联想到沈华兰口中的家宴,琢磨着贺霆之今晚可能跟林西西发生了些不愉快。 毕竟,除了林西西外,也没人能让高高在上的贺霆之大晚上的来求和。 我更没有。 想到这,我定了定神,提醒道:“贺总,你老婆在楼上呢。” 说完,我便试图推开他。 但贺霆之非但没有立即松开我,反而把我搂的更紧了:“老婆,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?” 讨好的语气,伴随着贪婪的拥抱,瞬间就把我心口的怒火给点燃了。 我抵了下后牙槽,认真道:“贺霆之,你认错人了。” 贺霆之不依:“过分,昨晚还叫人家老公,今晚就直呼名讳了。” 看吧,醉的不轻。 我深吸口气,说:“贺霆之,你抬起头看看,我到底是谁?” 男人闻声缓缓抬起头来,视线相撞,我竟在他的眼尾捕捉到了一抹红。 我一愣,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挠了一下,到嘴的话又被咽了下去。 我第一次看到贺霆之这么失态的样子。 下一秒,男人跟着了魔一样,整个人紧逼过来,将我抵在了玄关处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