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栀颦着眉,朝着他眨了眨眼,示意他快走,她怕他再多待一会儿太子会改变主意。 太子捏着她的手心劲又大了些,她便知晓太子的耐心快耗尽了。 “你回吧,祝你往后前程似锦。”南栀最后那一眼,哀伤又无奈。 她说完,毫不留情地收回了视线,不再去看他一眼。 随之而来的是啪嗒一声,马车门被关上的声音,陡然间便隔绝了二人的视线。 紧接着沈淮序淡漠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:“启程。”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离去,驶过温庭岳身旁时,漫天飞舞的尘土掀到了他脸上,遮挡住了他的视线,他像是毫无察觉似的,愣在原地,望着南栀的马车久久不能回神。 温庭岳经此一遭,大受打击,可他此时什么也做不了,回想起南栀看向他的最后那一个悲伤又无奈的眼神,便心如刀绞,他怨恨自己弱小,救不了她。 栀儿她是***的。 温庭岳眼睁睁看着南栀马车消失在眼前,良久后才苍白着脸骑着马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温府。 温夫人一见到他这副模样,心疼得眼泪直掉,“岳儿,母亲再为你挑个好姑娘,别再惦记着她了,她不是你该惦记的。” 造化弄人啊。 温夫人原本也极为喜欢南栀,可眼下出了这档子事,她也只能心叹可惜。 南府已经派人把先前送过去的聘礼如数退回,这门亲事也只得就此作罢。 就在温夫人出神间,温庭岳回神后冲着她摇了摇头,“母亲,儿子不想娶妻,母亲歇了这份心思吧。” 说完便一声不吭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,一整天滴水未沾,也未曾出来过。 温夫人急得上火。 另一边,南栀同温庭岳分别后,坐在马车里沉默不语,也不去看太子的脸,望着前方的车顶出神。 沈淮序见状,掐着她细软的腰肢,状似随意一问:“栀栀这是怎么了?心疼他了?” 南栀没瞧见,太子眸色深沉冷淡,眼底浮现一抹阴翳,手上的力道克制了几分。 他不喜她眼中有旁人,为不相关的人神伤,这次他便作罢了,若是往后她想念着她那未婚夫,他难保不会心生杀意,杀了他。 “殿下多虑了,臣妾只是累了。”南栀这会儿身心疲惫,一脸的倦色,实在是没有说话的***。 南栀背对着沈淮序,一尘不染的丹凤眼里充满了倦意,玉润冰清的脸上神情淡漠,缓缓垂下了眼皮,藏起了眼底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。 她不想一辈子被困在他身边,也不想再当那只金丝雀,被困到***那个更大更华丽的金丝牢笼里。 得想办法逃出去,她不会放弃的。 南栀心底有了目标,那双黯淡的眼眸里瞬间亮得惊人,让本就漂亮的眼睛更是光彩焕发。 就在南栀出神之际,耳边传来了沈淮序清醇的嗓音:“栀栀既是累了,便躺到孤的腿上歇歇。” 他说完,也不等南栀回应,便强势拉着她躺倒了自己的腿上,素白修长的手轻抚过南栀白玉无瑕的脸,神情不似方才的幽深冷然,清越韵雅的脸上浮现着淡淡的笑意。 “多谢殿***贴。”南栀冲着他微微一笑,模样温顺乖巧,随后闭上了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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