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继续翻着我的日记本,翻到了前段时间被发现抑郁药的时候记得日记。 两页纸张的中间,还夹着一张单子。 弟弟打开,仔细辨认。 是一张确诊抑郁症的单子。 【我没有骗人,那个瓶子里装的原本就是药,我不知道为什么被换成了糖。 看着我的日记,弟弟好像又想起了那天的景象。 为什么周姣姣无缘无故要去我的房间? 为什么她恰好就能找到我藏起来的药和小人? 弟弟好像明白了什么,但也只是愤怒地看着身后还未离开的周姣姣。 周姣姣被这个眼神吓到了,强行露出一个假笑:【阿卓,怎么了?】 弟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而是问:【前段时间你从周清清房间里找到的那个抗抑郁药,里面装的真的是糖吗?】 周姣姣眼神里划过一丝慌张,语气装作镇定:【是啊,我一找到就拿给你看了。 即使她伪装得很好,但语言还是出卖了自己。 找到的第一时间就给了弟弟,那她怎么知道里面装的是不是糖? 我想弟弟应该也知道了。 但他没有戳破周姣姣,而是点头附和她的话。 我冷笑自嘲。 我以为我的死最起***在弟弟的心里,留下一点痕迹。 现在看来,我还是高估了自己。 周姣姣终于失去耐心,捂着鼻子问弟弟:【阿卓,我们走吗?】 弟弟妥贴地将我的日记本收好,随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点头。 我本以为事情会到此结束的时候,弟弟再次接了闺蜜那个单子,同意为我整理遗物。 他接受着来自闺蜜的所有讽刺:【清清都死了,你这副样子装给谁看!】 他一声不吭地整理着我的遗物,直到发现我房间的那个星星罐子的时候泪崩。 那是我从周姣姣回来之后开始折的星星,一天一颗,希望折到第一千颗的时候,弟弟能重新叫我一声姐姐。 但最后还是没能折到一千颗。 他抱着那个星星罐子,一声又一声的叫我姐姐,说他错了,让我原谅他。 可是我已经不在乎了,人都死了,无所谓什么原不原谅了。 半响,他终于缓过神来,沉默着将我剩下的遗物整理好。 而后在看到我桌面上的照片的时候再次落泪,那是我和弟弟的合照。 哪怕从周姣姣回来之后,他对我冷眼相待,我还是没有想过要把这张照片换下来。 合照上,我和弟弟笑容满面,幸福非凡。 回首再看,已经物是人非。 遗物整理完放到客厅的时候,这栋房子再次空旷起来,好像没人住过一样。 弟弟再也忍不住,夺门而出。 我看着他拿上我的死亡证明和身份证来到了***办理销户,当办理人员问他跟我什么关系的时候,他终于不再模糊。 坚定的说出那句,姐弟。 半响,工作人员将死亡证明递给弟弟:【不能办理,您跟死者没有血缘关系,不能办理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