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水呛进肺里,礼服裙浸了水直拉着陈宛往下坠。 陈宛想蹬水,却被紧缠在身上的裙子***了动作。 既无法浮出水面,又触不到底。 心脏跳的剧烈,陈宛感到了窒息。 她拼命想扯开裹在腿上的裙子,挣扎间脚尖终于触及池底。 使出全身的力气踩了一脚,借着这股力勉强浮出水面。 泳池边上涌来好多人,各种声音嗡嗡的。 陈宛在呛咳间看见池铖分开人群,连鞋都来不及脱,跳进水里,奋力朝着苏玥游去。 掀起的水浪溅在陈宛脸上,一时间视线模糊。 池铖很快抱着苏玥上了岸。 苏玥脸色苍白,而池铖脸色的惨白竟不亚于她。 他拿起旁人递过的浴巾裹住苏玥,紧紧抱着她,像抱着一块失而复得的珍宝。 苏玥睁眼,流出大颗眼泪:“铖哥,我吓死了……” 陈宛抹掉脸上的水,撑着浮漂慢慢往岸边挪去。 摸到安全扶梯,陈宛伸出手,一只脚踩上了扶梯顶端。 陈宛抬头,是池铖冷如冰川的脸。 “道歉。 陈宛与他对视:“不是我做的……” “不是你难道是她自己!她最怕水!她根本不会游泳!” 苏玥在小声抽泣,周围的人凝望这边,窃窃私语。 顶上的巨大探照灯亮起,铮白的光打在陈宛身上,她仿佛是一个被审讯的犯人。 “陈宛,道歉!”池铖仿佛极力忍耐。 “哎,这是做什么呢?”寿星周元赶了过来,想拉开池铖,“陈宛怎么也不至于……对吧,你看她自己都弄成这样。 周元是池铖圈子里难得的几个没在背后蛐蛐陈宛的朋友之一。 池铖冷笑,目光如刀,割着陈宛的面皮:“她最擅长的就是把自己弄成这样。 周元还要再劝,陈宛忽然笑了。 “我道歉。 池铖蓦然一怔。 连周元也愣了一下。 没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还笑得出来。 下一秒,陈宛伸手轻轻拽了下池铖的裤脚,轻声:“别生气了,好吗?” 是了,这才是陈宛,她是为了讨好池铖什么都愿意做的。 道歉而已。 周元松了口气,让人把陈宛拉了起来。 池铖冷着脸,他的愤怒在陈宛发出那声轻笑时到达顶峰,却又在她软着声音道歉时莫名散掉,现在演变成一种难以描述的烦躁与滞闷,潜意识中好像有什么在脱离控制。 陈宛一手提着裙子,光脚经过他身旁时,池铖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。 “铖哥,我胃好疼……”苏玥怯怯的声音传来,捂着肚子,疼痛难忍。 顿了一秒,池铖松开陈宛的手,快步走过去在苏玥身边蹲下:“走,我带你去医院全面检查一下。 陈宛被留在了原地,一个人穿着凌乱不堪的礼服裙,接受着四面八方的审视。 那些目光里有鄙视,有讥嘲,有兴奋…… “陈宛这次真的要被池少甩了吧,当着她的面直接带走新欢,我要是她,真的没脸再出现在人面前……” “那是你,陈宛可不会,人家‘心胸’可宽广着呢,保管明天又腆着脸贴上去……” 周元略显尴尬地递了一张浴巾过来,“我让人带你去更衣室。 “谢谢。 脚背上烫伤的皮肤,在刚刚挣扎时刮到了泳池的瓷砖上,整片被蹭掉,血次呼啦的一片。 陈宛却仿佛毫无知觉,一步步平静地走了出去。 回到别墅时,已是晚上十一点多。 陈宛上了二楼,换了衣服,又从衣柜里拿出白天收拾好的行李箱。 走到大厅时,听见动静的保姆走了出来,见此情景,忐忑问:“陈小姐,这么晚了,您要去哪儿啊?” 陈宛笑笑:“红姐,多谢你这三年的照顾,再见。 墙上的挂钟走到了十二点,发出低沉的一声嗡鸣。 结束了。 都结束了。 陈宛拖着行李箱走出大门,如释重负。 窃听却在这时响起,池铖的名字在屏幕上不停闪烁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