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在一起三年,我从不看季洛的窃听。 可是这一看就足以让我们三年的感情破裂,原来我只是他喜欢女生的替身。 我叫沈冉,女生叫陈染,我们的眉尾都有一颗浅色的痣。 窃听里密密麻麻全是他们的聊天记录,那些冷落的时间他守着时差也要等她。 明天陈染就要回国了,我也打算结束这段可笑的恋情。 “妈,月底我就回老家,听你的相亲然后结婚。” 可我离开后,季洛却追到我家,“冉冉,我错了我爱的一直都是你。” 1 打完电话,我擦干脸上的泪珠将季洛的窃听轻声放回床头柜。 他睡得很香甜,一定是因为睡前和喜欢的人聊天很开心吧。 我拿着枕头和毯子去了客厅,躺在沙发上的时候我才终于明白一些事。 难怪恋爱的这三年里季洛从不官宣我。 从不发和我有关的朋友圈。 也从不和我换情侣头像。 我打开朋友圈,看着那新添加的联系人,刷了整夜陈染的朋友圈。 朋友圈里全是她环游世界旅行的照片,整个人明媚又活泼。 “好想吃国内的美食啊,我终于要回家啦~谁来请我吃回国第一餐呢?” 从不给我朋友圈评论的季洛,第一个为她点赞评论。 “当然是我。” 季洛不曾给我的偏爱,原来都藏在这里。 我继续向下翻,陈染和季洛是高中同学,上学时他们最爱一起吃提拉米苏。 陈染的朋友圈也发过很多条甜品店打卡的照片,“提拉米苏,我的最爱!!!” 所以季洛的微信名才会是提拉米苏。 一个大男人用这么个小女生的名字,本就很奇怪,况且这完全不是季洛的风格。 现在全部解释的通了。 他所有的委曲求全,突破底线,不过是在卑微的角落里,假装自己是她的挚爱,仅此而已。 我也是从那一刻起才彻底明白,为什么三年前只是和季洛匆匆一面,他就会那么热烈地追 求自己。 为什么这三年来他对自己体贴入微,一口一个冉冉。 为什么他每次都只买提拉米苏,哪怕我已经**了无数次,却仍旧每次都买错。 原来,他叫的是染染,不是冉冉。 第二天一早,季洛起床才发现我睡在了沙发上。 也许是整晚没睡的我太过憔悴,季洛关心地走过来摸摸我的脸。 “怎么睡在这里了?我惹你开心了吗?” 我瞬间觉得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:“没事,卧室有点闷就来客厅睡觉了。” 季洛把手掌放在我的额头,皱着眉头,“好像有点烫,拿体温计量一下吧。” 这时*****打断了他对我的关心。 他看清窃听屏幕上的名字后眉头马上舒展开了,接起电话声音都***笑意。 “好,我马上过去。” 他边说边套上外套,挂断电话走到玄关,才想起来对我解释要去干嘛。 “冉冉我好朋友回国了,我得去接她,中午就不回家吃饭了。” 我咬着嘴唇问他,“男生还是女生?” 他愣了几秒钟,“当然是男生。” 然后急匆匆地开门,“我走了。” 站在窗前望着他的车尾灯快速远去,我点开陈染的朋友圈。 她发了一张照片,是帝都机场的外面。 配文是:终于回国啦!提拉米苏!我来啦! 我默默关掉***,轻轻吐出一口气。 距离月底还有两个星期,足够我整理心情收拾行李了。 是时候该离开了。 2 我花了一天时间才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出来。 我的衣服、鞋子、化妆品和包包,还有电脑、相机。 能打包带走的,我打算全部快递回老家星都。 带不走的盆栽和大摆件,我统统送给邻居。 房子里留下的只有必备的生活用品和我的小猫咪泡芙。 原以为住了三年的房子收拾起来要很麻烦,可是一天就收拾好了大部分东西。 晚上下了整夜的雨,电闪雷鸣。 还好有泡芙陪着我睡觉。 季洛是第二天早晨回来的,浑身都湿透了。 推门见到我早早地醒了坐在沙发上将夜不归宿的他逮了个正着,他的眼神有些闪躲。 “周日怎么不多睡一会啊?” 我说:“早睡早起身体好。” 季洛尴尬地干笑两声:“哈哈,那我先去洗个澡。” “季洛。” “嗯,怎么了冉冉?” “昨晚为什么没有回家?” “我和那个朋友一起去参加朋友聚会了,大家都喝多了。我们就一起在附近的酒店睡了一整晚,你闻闻我身上是不是还有酒味呢?” 季洛撒谎时也一个特点,就是会小动作变多。 他的手会不自觉地扯住自己的衣服。 就像他现在这样。 我继续问他:“你们聚餐怎么会湿成这样,是喝太多了?” 季洛这才松开了手:“对啊,有一个酒疯子。喝多跑去出淋雨,为了抓住她害我也淋湿了。” “是吗?那你快去洗澡吧,别感冒了。” 季洛靠近我,伸手捏我的脸:“放心吧,我很强壮的。” 我身子向后移动,躲开了他的手。 “快去吧,湿衣服穿着也难受。” 季洛心情很好,丝毫没在意我的反常,“好。” 他步伐轻快地走进浴室,哗啦啦的水声中还***他轻快的哼唱声。 洗澡前他随手将***放在客厅的茶几上。 窃听震动了几下。 有新消息。 是陈染。 染染:“安全到家了吗?” 染染:“谢啦,昨晚照顾我***。” 染染:“好好休息吧,改天请你吃饭。” 我打开朋友圈,陈染五分钟前更新了一条朋友圈。 是一段视频。 她像是童年偶像剧里的女主,在大雨中肆意舞蹈。 她招招手将为她拍摄视频的男人也喊进大雨里,***似乎被那人随意的架在路边。 视频里只剩下他们的小腿和脚,那男人是那样的熟悉。 他们在大雨中旋转转圈,磅礴的大雨也遮不住他们的笑声。 陈染的配文是:你知道就算大雨让整座城市颠倒,我会给你怀抱。 这时季洛从浴室走出来,坐在我旁边擦头,“看什么呢,一副要哭的模样?” 我切到另一个追剧的软件上,淡淡地说:“偶像剧,男女主要分手了。” 他根本就没心思理我,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回陈染的消息上。 回完消息,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无视了我。 他有些尴尬地解释:“怎么了,为什么这样盯着我?” “没事,”我打断了他,“那你忙,我出去买菜了。” 季洛追了上来,拉住我的手腕:“冉冉,你还在为昨天生气吗?” “没有。” 我哪有生气的资格呢? 季洛的余光瞥到客厅角落里堆着的几个大纸箱子,问:“你要打扫房子吗?怎么这么多纸箱?” 我“嗯”了一声。 季洛笑:“这么辛苦干嘛?叫保洁来打扫不就好了?” “我不喜欢让别人碰我的东西。”可能是他对我的关心让我还心存一丝幻想,我问他,“你觉不觉得家里有点空?” “......没有吧,我没注意,”季洛问,“你想添新家具吗?多少钱我转给你。” 我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,从他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腕。 家里我们的毛巾、牙刷、拖鞋,全都是情侣款。 季洛却没有发现家里面我曾经摆放的东西都收起来了,就连情侣的水杯、抱枕也不见了。 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事,又或许是他从未在意过。 我已经不想去深究了。 3 接下来的这几天,季洛都借口公司要忙项目,每天都早出晚归。 这几天我的行李也都陆陆续续快递回家了,该送人的也都送出去了。 看着这个空荡荡的家,我不禁有些伤感。 我轻轻抱起泡芙,“泡芙,妈妈要走了,你愿不愿意和妈妈一起走啊。” 从这段感情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的可笑,我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帝都呆了三年。 除了季洛之外我没有一个都没有朋友,心里的苦楚只能向小猫倾诉。 我将脸埋进小猫毛茸茸的肚皮里,心想无论如何我都要带走它。 这时,我的***响了。 是一条微信消息。 陈染:我知道你是谁,偷窥我很高兴吗? 陈染:别装作没看见,开门吧我就在门外,还是说你想让季洛亲自送钥匙过来。 我打开猫眼,陈染果然就站在门外。 一开门,她毫不见外地穿着鞋子走进来,将每个房间都参观一遍。 好像女主人在视察自己未来的房子,当她看到阳台上自己晒太阳的泡芙,嫌弃地捂住鼻子。 “真臭真丑,你的审美可真不怎么样。” “陈**如果你在继续这样没有礼貌,我只能请你离开我的家了。” 陈染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,坐在沙发上哈哈大笑。 “你的家,这房子难道不是季洛的吗?你有什么资格请我离开。” 她没有说错,我的确没有资格。 看到我蔫了下去,陈染很是得意。 她笑着说:“沈冉你应该很清楚,你能和季洛在一起全是沾了我的光。” “所以呢?” “所以你现在应该要好好讨好我才对啊,我一句话季洛就会和你分手。季洛爱我爱得要死,哪怕是谈恋爱也会找一个和我像的。” 我无法理解她在趾高气扬些什么,“你既然都知道,为什么还要钓着他?” “好玩啊,这么痴情的舔猫可不多见了。” 我根本就无法理解她的脑回路,也不想去理解。 4 “季洛长得好看家里还有钱,对你应该也很体贴吧。哪怕他心里没有你,做他女朋友也是很开心的事不是吗?” “只要你不多管闲事再讨好我一点,你还是可以继续待在他身边做我的替身的。” “真恶心,”我说,“你现在立刻给我出去,你想喊季洛就喊吧。顺便让他知道一下你脑子是多有病。” 陈染愤怒地站起身,和我推搡起来,“你再说一遍?!” 泡芙似乎能感受到她的愤怒,跑到陈染面前哈气。 陈染被吓了一跳,骂了一句:“丑东西,迟早让季洛打死你!” 我瞬间火了:“你敢?!” 陈染得意地笑:“你不信?” 说着,她当着我的面,给季洛打了个电话。 刚响了一声,就被接通了。 “染染怎么了?” “季洛,我被猫挠了,都流血了!” “被猫挠了?严不严重啊?你等着,我马上过来,我带你去医院打疫苗。” 陈染得意地笑,特意打开免提:“季洛,我问你,如果你自己养的猫挠了我,你是选猫还 是选我?” 季洛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:“猫怎么能和你比呢。” 我马上从地上捞起泡芙,紧紧地将它搂在怀里。 陈染挂了电话,抱着手臂看我:“沈**,季洛马上就到了,我们稍等片刻?” 说着,她还故意用手去逗泡芙。 我连忙后退了一步,她怕泡芙真的挠到陈染,季洛真的有可能为了她伤害泡芙。 惹不起躲得起,我想抱着泡芙离开这个家。 可是陈染一把拽住了我:“你跑什么?不会是害怕了吧?” “你放手!” 我一把推开了她,可陈染却不依不饶,这次她直接揪住了泡芙的尾巴。 泡芙疼得直叫。 我下意识地去拽陈染的手,“你放开!” 可是陈染却向旁边踉跄两步,摔倒在了地上,顺便还摔碎了茶几的玻璃杯。 “陈染!” 我听到了季洛担忧的喊声,他推门而入,连房门都急得忘了带上。 原来如此。 怪不得我都没碰到她,她却摔倒了,原来是算好了季洛会来。 5 陈染跌坐在客厅里,旁边还有一地的碎玻璃和水渍。 她又红着眼眶,任谁看都会可怜她。 “季洛,你怎么现在才来呀......” 季洛冲过来,半跪在她身边,声音里满是焦急,“染染你没事吧?快告诉我,你哪里痛?” 陈染啜泣着回答她,“我的腿和膝盖都好疼啊,你看都红了。” 她的身边还有破碎的玻璃,好像差一点就会划伤她。 “你别动,这里全是玻璃。” 季洛想都没想,一把将她打横抱起:“别怕,我带你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。” “可是沈**还在那边呢。” 说着,陈染柔弱地瞟了一眼抱着泡芙站在对面的我。 我冷冷地瞧着眼前的季洛。 季洛气红了眼,愤怒冲昏了他的理智,他也不问陈染为什么会出现在家里,为什么会和我见面,我们又为什么会认识? 他开口就是对我指责,“沈冉你疯了,你怎么可以对染染动手?你调查我***我是不是?你心里有气大可以和我吵和我打,你在自己家里欺负人算什么本事?” 我不知该如何解释。 而且,这事本就不该由我来解释。 而躺在季洛怀里的陈染,十分“体贴”地拉了拉季洛:“我没事的,你不要大惊小怪了,沈 **肯定不是故意的,是我主动来见沈**的。” “我亲眼看见她把你往地上推。陈染,还好你命大头没有撞到桌角!” “如果你出事了,你让我怎么办?” “哎呀,怎么能说这种晦气话呢。”陈染又看了我一眼,“再说了沈**加了我的微信,一定是有话和我说的,对不对?” 季洛很聪明他反应很快,立刻质问我,“你偷看我的窃听?”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,季洛这下应该更厌恶我了。 “没错我偷看了你的窃听,你满意了吗?快带她去医院吧,再不去她的腿就不红了。” “沈冉,你怎么这样恶心,”季洛说:“偷看我窃听的事先算了,你先向染染道歉。” “你说什么?” “我说,你给陈染道歉,现在。” 我被气笑了:“季洛,是她闯进来欺负我们家泡芙,我凭什么要向她道歉?!” “难道陈染不是你推的吗?” “......” “既然是你推的,那就道歉。” 我挺直了脊梁:“该道歉的不是我,你要是不服气就报警吧。刚好家里的......” 这时季洛怀里的陈染扯了扯他的衣服,打断了我的话,“阿洛,我们走吧。是我不好,我不应该来见沈**的。我的腿好疼啊。” 听到陈染这样说,季闻立刻抱着人向外走,他根本就不在乎事情的真相。 我知道,这一次,我和季洛不是吵架那么简单了。 在他让自己道歉的那一刻,就已经彻底结束了。 他们离开后,我立刻将剩下的东西全部收拾。 我抱着泡芙,离开了这个她曾经以为是避风港的家。 妈妈给我打了电话过来:“冉冉,你的机票买了吗?几号的呀?” 我说:“妈,我今天就回。” “好好好,今天回就今天回,但是我和***要明早才到家,你一个人可以吗?” “没事妈,我自己可以的。” 我看了看怀里的泡芙,说:“妈,我之前让你准备的猫砂和猫粮都准备好了吗?” “就是你跟季洛一起养的那只小猫吗?” “嗯。”我说:“我要带它一起走。” “怎么,季洛不要它了?” “不是。” 这一次,是我和泡芙,选择不要季洛了。 离开这个家之前,我把客厅里的监控拷贝下来,找到陈染来挑衅的时间。 将我们之间的对话原原本本截取下来,全部发给季洛。 拉黑他的全部联系前,我只留给他一句,“季洛我们分手吧,祝你和陈染永远锁死,不要再出来祸害人了。” 随后我踏上回家的飞机,泡芙也乖乖地送去了宠物托运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