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“输了的,关进去。” 蒙上眼睛掷镖,把人当牲畜一样捉弄。 这就是这位温润恭谦的才俊的癖好。 男人矜贵自持,端坐在中央。 手指一动,偌大房间里便瞬间充斥女人的尖叫啜泣。 这些女士怎么都没想到,供以攀援枝头的机会,成了葬送生命的深渊。 灯影幽暗,我双腿颤抖。 跑不动,也避不开。 靠躲在男人身后的真皮沙发下,我成功中选。 方才乱成一锅粥的地方,只剩下我和他。 安静得甚至能听到二人呼吸交缠。 “你想要什么奖励?” 戚以臣扯下丝带,将蜷缩在一团的我抱上沙发。 似乎见我目光呆滞,他耐心解释: “别担心。” “今晚发生的事只会成为秘密。” 今晚发生的事吗? 我抬头对上他那双密不透风的灰眸。 他眉眼弯弯:“你很聪明,直知道逃没用。” “想留下来吗?” 我呼吸不稳,第一步,成功了。 “想。” 自此,我成了他人际交往中扳倒对家铲除异己的美人刀。 挺好,毕业即入职。 干一单,吃一年。 我何乐而不为? 那天晚上,他亲手为我打上了专属他的标记。 “怕疼吗?” “我说怕,难道戚先生你就不动手了?” 似乎从未有人这般和他逗趣,不似新闻报道上那副公式化微笑,他眉舒目展: “放心,不会疼。” 局部**效消散,肩头泛上细密刺痛。 骗子。 折翼蝶烙铁小巧精致,液氮相比起烧红的烙铁不知道要好上多少,可还是痛得钻心。 思绪回笼,我坐在化妆镜前,轻轻拂过肩头。 当初的烙印,成了如今肩头那个丑陋的疤。 不能祛,也不敢祛。 特殊设置的**响起,电话那头的人语气平淡: “竹叶青,上面说,差不多可以结束了。” “就这几个月的事。” “好。” ...... 工作时,戚以臣从不许我逾矩打听。 事情办好了,是奖励。 办砸了,也是“奖励”。 但他极会拿捏分寸,从不探查我的私事。 私下时开了多少香槟,睡了多少男模,他从未过问。 那份掺杂着假意的真情,似乎只有在工作时才会体现。 以至于我承家中之意联姻,他也毫不在意。 至于是否真的不在意,这得问他。 “那个,你的联姻对象。” 时懿眼神朝游轮顶部示意,我思绪中断。 时懿,北渠时家千金,上头有个哥哥,日子过的滋润。 重点是,和我臭味相投。 “你说的......是哪一个?” 吧台灯光晃眼,我未曾抬头。 “死了两个,残了三个,还有谁不长眼往枪口上撞?” 时懿扭头:“你真一点都不好奇为啥你每个联姻对象都无故伤亡?” “怎么,你也觉得我克夫?” 我打趣起身,目光掠过海面涟漪,游轮推波斩浪徐缓向前。 “你难道从来没问过你家里人?” 时懿不知道问过多少次,我次次避重就轻。 只因其中缘由,我自己也不敢猜。 “祖父不待见我,自然不会告诉我,更别提我那废物爹。” 我起身:“当然,我更没那个功夫自己查。” “头晕,先走了。” 顷刻,游轮顶层传来一声惨叫,继而便是凄厉的哀嚎。 “出事儿了,好像和你那个新的联姻对象有关。” 被时懿连拖带拽,我不想上也得上。 大门豁然大敞,迎面扑来一股浓厚的香水味和......被掩盖其下的微弱血腥味。 我顿时反胃:“宝儿,咱能回去吗?” 时懿踩着十厘米高跟,抻长脖子咂舌:“里面情况,不乐观。” 接连几人连滚带爬地逃离会场,我望着地面上拖拽而出的淡色血迹,心中了然。 估计又是哪家公子哥憋了一肚子气到处乱撒呢。 “报警吧。” “你忘了,这是私人游轮。” 我的确忘了,就算报警,短时间内也鞭长莫及。 能弄出这么大动静还稳如泰山的,也不是什么小人物。 我被拉着进入了主场,却在看清中央铁笼的下一秒倏然清醒。 在场所有***面上分明挂着笑,却让我无端脊背发凉。 觥筹交错、青鬓俪影、奢靡荒唐......身着华服的淑女绅士们坐壁上观,嬉笑俯视着中央凹陷处的铁笼圆台。 灯光昏黄幽暗,笼罩伺机而动的野兽。 我说的,不止是铁笼里的动物,还有隐匿于遮翳中的男人。 “输了的,关进去。” 输了的,喂藏狼。 没有直接挑明令人胆寒的酷刑,这便是那人唯一的仁慈。 “亲爱的,我觉得咱俩也许不该凑这个热闹。” 时懿面容僵硬:“哪知道这主场是他的......” “他谁?” 我漫不经心地问,脑海却回荡着那一张张惊恐无助的脸。 “你联姻对象,仇崇屻。” 有印象,听说这人喜欢养些小动物,性格阴晴不定。 但联姻对象这消息到底从哪儿传来的,我还真不知道。 祖父难不成又和这人合作了? 时懿小声嘀咕:“听说他原来的名字,不是这个。” “什么意思?” “仇刃。” “他本来叫仇刃。” “他是仇家二十多年前内斗中被牺牲掉的那个......要不是回来之后他伯父给他改了名儿,估计他现在比你见到的还阴狠。” “哦,忘了说一件事儿。” “三年前,他那精明的伯父无缘无故得了阿尔茨海默。” 我笑:“养狼血性,可万一......是白眼狼呢?” 但我知道,这人算不上白眼狼,他只是想物归原主而已。 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,当然要争。 这些秘辛还是我无意间从父辈那儿听来的。 “这事儿咱管不了,只能到岸后处理。” 时懿耸肩,低垂目光难免带着些怜悯。 被囚于铁笼中的藏狼体型硕大,毛发油亮。 不像挨饿的模样,反而***尖牙,眸光狡黠,颇有愚弄人的意思。 本质上,我和那些被关进去的人没差。 处处共情,却处处受限。 “念姐姐!” 一道颤抖男声摄住我所有听觉神经。 “小郁?” 我心底一沉,望着浑身发抖的男孩: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 “姐姐,救救我!” 他伸出手,欲想挣脱警卫桎梏。 邵郁,为了给患癌的母亲治病,刚成年就入了这行,毕竟来钱快。 偶尔的关照成为我一时心软的开端。 “你站在那儿别动,我去想办法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