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那天见了谢津州一面,后面几天男人都没回来,许明沅正好趁着家中没人将别墅的东西一点点搬出去,带不走的就扔掉。 周日晚上部门聚餐。 听说乘务组空降了一个来头不小的乘务员。 许明沅还没来得及好奇。 就看见谢津州带着谢舒出现在她面前。 后面稀稀拉拉跟着一堆人。 “我就说,谢机长怎么还单身,原来是早就有喜欢的人了?” 许明沅跟他目光相触,男人没有解释。 反而任由谢舒抱紧他的手。 众人笑的暧昧。 “我就说无缘无故的,怎么四组,还能塞一个人,原来是谢机长的心上人啊?” “谢小姐也好看,模样很登对。” 谢津州因为高超的驾驶技术,这些年,在南航一直是众星捧月的存在。 反观常年不跟同事来往的她。 席位坐在角落。 无人关注,也无人知晓她这一刻的难堪。 谢津州刚要开口,谢舒抬起手腕,状似无意道,“行了,大家别打趣我们了,菜要凉了。” 这句话,更做实了他们之间暧昧。 许明沅愣住了,谢舒抬起手腕上有一道红绳,带着一个精巧的小玉,像小水滴,碧玉澄澈。 那是她高中自己攒了很久的钱,买了玉,请人串好,手链做好后, 去很远的寺庙,整整七七四十九天跪拜吃素,开光过香火得来的。 借口生日送给谢津州的生日礼物。 只为了求男人一个平安, 现在却被他转手送给了别人。 还是谢舒。 她忽然觉得有点如鲠在喉。 饭局上,众人想敬谢舒,却被谢津州挡下。 “她不喝酒,我替她喝。” 众人起哄声愈演愈烈。 谢舒按住谢津州要提酒杯的手,“好了,大家给我个面子,别再灌他了。” 她娇柔出声,两人双手交叠,相顾无言,好像又有千言万语。 席间,谢舒给他夹菜,他都照吃不误。 他体贴照顾,她温和恭顺,好像真是一对碧人。 原来,当初结婚时,对她说的洁癖,不过是对不喜欢的人有洁癖。 一轮过后,有人看到坐在末尾的许明沅,笑道,“稀客啊,你不是平时不喜欢参加这些聚会吗?怎么今天有空?” 是啊,她平日都不怎么参与社交,今天来了,只是想跟昔日的老同学们做个告别。 但男人在场,她就没什么好说的了,“凑巧今天不在飞,有时间。” “说起来,你跟谢机长搭伙三年了,怎么还跟不认识一样啊?” 谢津州讨厌她,好像在大家眼中是心照不宣的事实。 旁边的人戳了戳开口说话的同事。 饭局上的气氛一瞬间凝固。 她抬起酒杯敬酒,“谢谢大家照顾。” 喝完,她开口道,“我去个洗手间。” 其实她不能喝酒, 一喝就会胃疼,去了厕所催吐也没吐出来多少, 她洗了把脸,看着镜子里通红的双目,还有镜子里,倒映的身影。 是谢津州。 “他们不了解事实,说的话,你不必放在心上。”他难得跟她解释。 许明沅擦了擦脸,淡淡一笑,“我没多想,我准备回去了,请你让开” 可男人却拦在了她身前,不让她走,谢津州语气平静,“我看到你刚刚在看小舒手上的红绳,舒舒身体一直不好,所以,她比我需要。” 眼前的女人没有说话,过了几秒,才开了口,“没事,我不在意了,你送谁都好。” 谢津州心里划过一丝异样,女人今天莫名的有些奇怪,不争不抢,语气冷漠,就像是打算...... 此时,不远处传来了谢舒清浅的声音,“小叔,刚刚喝了一点酒,我感觉很不舒服。” 谢津州立刻紧张起来,大步走到谢舒面前,“你不知道你吃药不能喝酒吗?” 她委屈的瘪嘴,“就是他们敬酒,我也没好意思拒绝。” 男人仔细的触摸着女孩的脸查看着情况, 看着眼前的情景,许明沅不由的觉得有些恶心,她刚刚喝酒翻腾的胃翻滚了起来,疼痛蔓延, 她想起来,自己常吃的胃药在男人那里,她刚想开口询问, 在她开口的那一刻,男人已经将谢舒打横抱起。 胃部的疼痛的渐渐翻涌起来,冲击的许明沅有些晕眩,她下意识的撑在了水池边缘, 力气有些支撑不住,她瘫软在墙角, 看着男人抱着女孩的身影越来越远,她决绝的闭上了眼。 缓了好一会,许明沅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,独自去药店买了一瓶胃药。 气象台说,下一周天气不稳定,有暴雨台风。 走出药店,看到刚开车出来的同事。 他下车走到她面前。 正是以前搭过几次班的向机长。 “要不要我送你回去?” 她拒绝,“不用了。” 踌躇间,向丞开口问,“小沅,听说你还在单身?” “请问,我可以追你吗” 许明沅莞尔一笑,她脸色苍白,刚想要拒绝, 身后一道身影逼近,一双有力的手臂伸了出来,一把将她扯了过去。 男人嗓音冷冽,“她已经有家室了,上车。” 向丞整个人愣住。 许明沅已经被谢津州强制塞上车,车窗紧闭,没有一丝缝隙。 气氛异常沉默。 车到了别墅门口。 许明沅出声打破平静,“谢谢你送我回来。” 她已经不好奇,他为什么没有去送谢舒。 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,微微挑眉。 “许明沅,你什么意思?” 她很熟悉谢津州,他下颚紧绷,手落在方向盘上,指节婆娑,是生气的象征。 “我们还没离婚,你就迫不及待开始找下家?” 她沉默,没有回复。 男人冷声警告,“许明沅,不要忘了你有家室,请你守点妇道,离其他男人远一点!” 从前他这样,她一定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够好。 可现在想想,他根本不关心她为什么在药店,只能看见他身边出现了别的男人。 还让她守妇道? 她想推门下车,可还是没忍住,开了口,声音冷漠,“谢津州,你下次在说别人之前先好好审视一下你自己。” 月色凉薄,映照的男人冷峻的侧脸,“我跟谢舒,只是叔侄关系,许明沅,你能不能不要把人想的都跟你一样下作好么?” 许明沅自嘲的一笑,下一秒,狠狠的将车门关上,把男人的尾音关在了车里, 随即,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。 事到如今,她好像才看清楚这个男人恶心的真面目, 看来,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,也彻底到头了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