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院子左边的空地上堆起了一个个小雪堆。 山栀看着看着,突然决定试一试,她理论知识那么丰富,说不定带来肌肉记忆呢? 所谓功夫,只要动作够快,身体够轻盈,攀岩走壁踏雪无痕,是基础功。 也不是一点痕迹没有,就像蜻蜓点水,水上漂,雪堆上留个不深的足迹就好。 山栀扔掉扫帚和铲子,深吸一口气。 抬左腿,右脚快速跟上。 啪!一个大马趴。 她左脚还深深陷在雪堆里。 听见动静。司怀铮跑到门口。 山栀觉得有点丢脸,故作淡定解释:“不小心摔的,我没事。” 司怀铮:“……” 这人,今天好奇怪。 用实际行动证明了,这具身体反应能力不太行。 山栀没气馁,找了个很好的理由:因为她在生病。 作为暗部骨干,清楚掌握各种训练方式,她不信,不能重来。 不过自己的身体,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,应该已经成肉泥了吧。 出动那么多人来围堵。 就说那个碧玺如意是真货。 难怪老爷子说,不管付出任何代价,都要拿回来。 理由再正当,别人给的标签,也还是偷。 不知道自己重生来这里,到底算奖励,还是惩罚。 既来之,则安之。 爬起来拍掉身上的雪,继续干活。 清理完这些,她把工具放回墙角。 看到一摊黑色的东西。 这里怎么会有泥巴? 顺便用扫帚扫一扫,扫不动,黏在石板上。 山栀蹲下,准备拿小铲子刮下。 近距离一看,心跳陡然增速,眼皮频跳。 这不是什么泥巴。 是蚯蚓,砸得稀巴烂的蚯蚓,只能通过没那么烂的一些块状,分辨出这是蚯蚓。 看样子,有些日子了。 猛然回头,司怀铮坐在门槛上。 视线碰在一起,谁都没有躲避。 人的暴虐因子,一旦被彻底激发,并且能从中得了乐趣,那后果,很严重。 山栀此时的心,拔凉拔凉的。 但是,是他的错吗?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,她又不是不知道。 她走到他面前,低头看着他。 声音苦涩,开口道:“以后别这样了,可以吗?” 司怀铮黑漆漆的眼睛,水光涌动。 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。 奇怪,他很久没哭了的。 那个女人说,没用的人,才会哭。 他越哭,她打得越狠。 山栀靠着他坐下,帮他擦了脸。 “别哭了,以后都不会有人打你了。” 想了想,抱住了他,还是补了一句:“你也不要无故去打其他小动物,可以吗?” 司怀铮靠在她怀里,这种感觉很奇妙,很新鲜。 他决定如实告诉她原因。 “我饿,地龙可以吃,把它砸烂就不用自己嚼了。” 山栀背脊一僵,头皮发麻,口腔源源不断分泌唾液,这不是嘴馋,这是想吐。 嘴巴里的口水,是无论如何吞不下去了。 她松开他,跑去漱口。 司怀铮眼神再次暗下去。 果然,她也讨厌自己! 山栀好不容易平复了生理反应,看司怀铮又恢复了那副样子,好像刚才哭的小屁孩不是他一样。 这娃,不好养。 “殿下放心,以后不会饿着你。”她保证! 司怀铮见她拉住自己的手,由阴转晴。 乖乖由着她,把自己牵到书桌旁。 山栀大不敬摸摸他头:“殿下,我去库房领些东西,你乖乖看书。” “什么?” 难得他开口主动问,山栀很有耐心的解释说。 这个月的东西还没领,去领些生活用品,顺便问问能不能领一床被子。 “快入春了,领被子会被管事的讨厌,讨厌了就会被穿小鞋,以后更难领东西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