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 从医院拿药回来后,我将自己裹进被子里。 意识昏沉,现实与梦境交叠。 大学毕业时,双方父母有意结为亲家。 然而我的事业才刚刚起步,安晚秋还没有取得博士学位。 婚事便一拖再拖,直到她工作彻底稳定。 然后......眉清目秀的少年红着脸将她抱在怀里。 她没有拒绝。 我猛然惊醒,发觉被子被不知何时回来的安晚秋掀起。 她诧异看我一眼,施舍般将被子丢下。 「你怎么说走就走了,阿恒差点没醒过来你知道吗?」 「还有,是你让保洁打扫的阿恒房间?」 女人背过身,声音难掩冰冷。 「我不是说过我们的房间,你不要随便动吗?」 我们...... 我这才知道这次订房明面上是两间,可沈恒的房间是一大一小的套房。 她自知失言,解释道:「岛上夜里总是打雷,阿恒害怕,昨天夜里我过去陪了他一下。」 「哦,知道了。」 早有预料的事,我心中除了悲哀外没别的情绪。 她似乎察觉到我对她的态度不一样了,难得舒缓语气。 「你还在气我晚上没等你就走了?」 「当时阿恒呼吸困难,催着要去医院,我一时慌了神便忘了你。」 「对了,我刚才看见你同事的朋友圈了,你是不是要升职了?」 原来是接替我位置的同事发了朋友圈庆贺升职。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,这么久以来,她头一回安静地等着我回复。 然而***响了下,她飞速望了眼窃听,唇畔勾起笑容。 随后丢过来一个公仔。 「今天逛街时看你喜欢,就给你买了。」 像任务完成一样,匆匆离去。 小狗模样憨态可掬,可我当时看的是羊驼。 三年前邻居家的狗咬了我,她为此打破原来安排,***买了别墅。 现在***早已还清,她也经济自由。 却忘了我怕狗。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沈恒将羊驼塞进我手中。 「凌山哥,我知道你喜欢这个,老师真是的,我都说了你更喜欢这个,她硬要给我,说狗太难看了。」 我轻而易举捕捉到他眼底的挑衅。 我不接,他用力将羊驼塞进我手中。 然后猛地一拉,棉花泼洒而出。 「对不起,凌山哥,你要是喜欢这个,可以跟我说啊,为什么要把羊驼撕烂。」 我直接转过身去。 果然看见拿着保温杯的安晚秋,目露不悦。 拿着药转身就走,她猛地拽住我的手臂。 才取到的药散落一地。 她一愣,弯腰捡起药。 在看清只是寻常的胃药跟感冒药后,神情回复了冷漠。 「周凌山,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?」 「阿恒处处让着你,你为什么总是跟他过不去。」 看着那带着烦躁跟怒意的眼眸,我心中仅剩不多的爱意溜走。 没有理她,回到房间收拾东西。 她追过来的时候,我已经将所有东西打包好。 「你要提前回去?」 「大家的行程已经安排好了,你又要闹什么?」 她眉头蹙起,手指紧扣门框。 我弯腰将洗干净的围巾递给她。 「拿去送给你现在想送的人吧。」 她没有接,美眸紧紧盯着我。 「我送你的东西,你不要了?」 「阿恒是我的学生,只是我的学生而已。」 「哦,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?」 她先是一愣,随后神色彻底冷下来。 「都闹了这么久,我也已经在补偿你了,你还没闹够吗?」 原来她的补偿就是送一只我不喜欢的狗。 「那看来你的补偿很廉价,你不会以为劈腿自己的学生,再象征性扔一条狗给男朋友,你的所作所为就是对的吧。」 向来温和的女人瞬间冷了脸,扬起手。 却在对上我讥讽的目光时又抿唇收了回去,强硬地从我手中取走行李箱,翻手砸在墙上。 装着我们照片的相框四分五裂。 「周凌山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龌龊恶毒,斤斤计较了,我们只是师生关系。」 「阿恒出身不好,只有我帮着,他才可以走得更远,你非要看着他埋没天赋,前途尽毁吗?」 我明明没有计较了,她却还是给我判刑。 果然不爱你的人总有千百个法子挑你的刺。 幸好我也没那么爱她了。 忍着痛意将扎在腿上的玻璃碎片拿开。 她眼底划过一丝心疼,想帮我处理伤口。 我躲开她的触碰,嘲讽道:「有他没我,你考虑一下。」 她默在原地,良久也开口:「你真是不可理喻。」 随后夺门而出。 他们提前返程,没有通知我,只因为沈恒水土不服。 回到家,别墅里的陈设全部变了。 从简约风变成二次元少年风。 我们的卧室与客房打通,客房的床头摆着沈恒的**。 而我的衣服从衣帽间里清出,随意丢在杂物间。 保姆要帮我洗干净重新放回去。 我摇头:「不用了,洗干净捐出去吧。」 「什么捐出去?」 洗澡出来的安晚秋拧起眉头。 「没什么。」 她没有追问,只道:「晚上有个聚会,你陪我去一下。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