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公破产后,被查出胃癌晚期。 为了我和孩子,老公决定保守治疗, 让我把钱都留给孩子。 为了他的病,我悄悄打了十八份工,买特效药给他吃。 可当我带着女儿去送外卖时, 一辆玛莎拉蒂直直朝我们撞过来。 我的腿当场断裂。 女儿被撞飞出去五米远,躺在地上一动不动。 我下意识朝肇事车辆看过去, 副驾驶坐的居然是我老公。 他对躺在血泊里的我们视而不见,一下车就连忙去将驾驶座上的秘书抱下。 我大叫出他的名字,求他先送女儿去医院。 他看着五米外一动不动的女儿,轻描淡写道: “小雨是永生命格,怎么会有事。” “你就是太娇惯小雨了,一点小事就要送去医院。” “柔柔她胆子小,刚才她受到了惊吓,我得先送她去医院。” 说完,他抱着林柔柔头也不回离开。 可他不知道的是, 女儿为了治好他的病,刚刚将永生命格换给了他。 1 发生车祸的地方是郊区,等有人发现我们时已经是三天后。 我在意识模糊中,不断呢喃着女儿的名字。 等我再醒来,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, “对不起,陈女士,请节哀!” “如果孩子早送过来两天,或许还有一线生机,可送过来实在是太迟了……孩子到医院的时候身体都已经发硬了。” “我们想救也已经无能为力了。” “发硬了……”我嘴唇颤抖着,机械地重复着这几个字。 我强撑着想要起身去看女儿,却发现自己的小腿没了。 医生朝我投来同情的目光:“你的小腿已经截肢了,终身都只能坐轮椅。” “唉,孩子和你出了这么大的事,你赶快联系你老公来医院吧。” 我麻木地拨出陆淮阳的电话,电话很快被接通。 没等我开口,电话那头先传来了声音,是林柔柔的声音,带着暧昧的喘息, “……哎呀,淮阳哥,别闹嘛……电话……嗯……” 接着是陆淮阳低沉带着笑意、同样黏腻的声音: “怕什么?不接就是了……” 我的呼吸停滞了,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。 然后,他似乎拿过了手机。 他不耐烦的、带着一丝被打扰的愠怒的声音响起: “喂?陈以若?又有什么事?” “小雨死了。”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,连那细微的喘息声都没了。只有一片死寂。 大概过了几秒钟,他发出一声短促的、不可思议的冷笑: “哈?” 随即,刻薄地说道: “陈以若,你神经病吧?又开始发疯了?小雨有永生命格,怎么可能死?我看你是脑子被车撞坏了!再这么***诅咒女儿,别怪我对你不客气!” “小雨真的……” 我试图开口,声音却破碎得不成样子。 “闭嘴!” 他粗暴地打断我。 “听到没?我没空听你发疯!柔柔刚才被你的电话吓到了,心悸难受得很!我现在要陪她去看医生!” 他喘了口气,语气里满是烦躁和警告: “我最后说一次,别再拿小雨的事来烦我!你再这样,我就去把小雨接去给柔柔养,孩子被你养得太娇气,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要爸爸!” 话音未落,“啪嗒”一声,电话被重重挂断。 医生走后,我爬下床,趴在地上一点点挪动到太平间。 一千米的距离我足足爬了两个小时。 看到女儿静静躺在那里的一瞬间,我的心再次被撕裂。 我躺在女儿床旁边睡了一整晚。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,才被护士发现。 “陈……女士,你不会在这待了一整晚吧?你赶快离开吧。你和孩子爸爸尽快给孩子安排后事,让孩子早点入土为安吧。” 我这才猛地回过神来。 我要快点带小雨回家,我的宝宝她从小最害怕医院了。 护士匆忙地用轮椅将我从太平间推走。 经过医院大厅时,我看到陆淮阳的脸出现在电视屏幕上。 他正对着镜头,握着林柔柔的手。 一个记者大声问: “陆总,恭喜您的公司渡过难关!听说之前的破产危机是您精心设计的引蛇出洞?” 陆淮阳扯出一个完美的笑容,目光转向身边的林柔柔: “是的,多亏了柔柔的聪明点子。她总能给我最好的建议。” 他紧了紧握着林柔柔的手。 另一个记者抢着问:“那关于您之前患了胃癌晚期的消息……” “哦,那个啊。” 2 陆淮阳随意地摆摆手, “也是一步棋。为了逼真一点嘛,让大家更相信我真的走投无路,才能让幕后的人放松警惕。” 他侧头看向林柔柔,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,“这也是我的幸运女神柔柔的妙计。” “前几天我们公司还意外收到一笔1.8亿的神秘投资,这都是柔柔给我带来的好运。” 林柔柔羞涩地低下头,依偎在他肩头,嘴角弯起的弧度清晰可见。 屏幕上,他们像一对璧人,享受着掌声和聚光灯。 而屏幕下,我攥着轮椅把手的手指用力到关节发白,指甲深深陷进掌心。 我拿起手机,将黑名单里的一个待了很久的号码拉了出来。 “哥,你之前找我谈的事情我考虑好了,我愿意回家,和你一起管理周氏。” 听了我的话,电话那头的我哥哽咽了,连说了几声好。 “妹妹,你愿意回来就好。” “你都不知道,这几年爸妈有多挂念你,他们老了很多。他们就你一个女儿,当年他们也只是担心你所遇非良人。” “至于陆淮阳……当时他们也是爱女心切才百般阻拦。你放心,现在你们孩子都那么大了,爸妈早就接受他了。” “爸妈还偷偷去幼儿园看过小雨几次呢,他们可喜欢她了。” 当年高中毕业,我放弃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,毅然决然地选择和陆淮阳去外地摆摊创业。 我父母当然强烈反对我们在一起,他们不愿意我为了一个男人放弃学业,怕我将来后悔。 可陷入爱情的我,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,还和父母大吵一架,离家出走,迅速和陆淮阳结了婚。 听着电话里我哥的哽咽声,我心里也不是滋味。 “哥,我已经决定和陆淮阳离婚了!” “以后我和陆淮阳就是陌路人。” 我哥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,随后坚定地说: “妹妹,离!你能开这个口一定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。爸妈知道了肯定也会支持你,我们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。” “我这就让公司撤出对陆淮阳公司的所有投资。” 我这才知道,那个1.8亿投资居然出自周氏。 我家里人从新闻上看到陆淮阳公司破产的消息,担心我和小雨的生活受到影响。 他们又怕我死要面子一个人硬撑,只好瞒着我给陆淮阳的公司投资,希望能帮他渡过难关,好让我和孩子有个安稳的家。 哥哥问我什么时候带小雨回家,我告诉他还有三天。 因为三天后是小雨的头七,等小雨头七过后我就离开。 挂了电话后,我心里苦涩无比,我实在开不了口告诉哥哥,小雨已经死了。 一出院,我就带着小雨的尸体回了周家。 灵堂设好后我去了小雨房间收拾东西,无意间看到桌上的纸条。 上面写着, 【爸爸已经两个多月没回家了,我好想他。】 我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,犹豫着给陆淮阳拨去了电话。 我想让他来见小雨最后一面。 可一连打了99个电话,始终无人接听。 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,电话终于接通了。 3 那边传来陆淮阳不耐烦的声音: “陈以若,你到底有完没完?一直打电话烦**嘛?” 我强忍着心中的悲痛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: “陆淮阳,小雨……小雨她已经走了。三天后是她的头七,我希望在那之前你能来,见她最后一面。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,随后陆淮阳嗤笑一声: “陈以若,你还在玩这种把戏?我警告你,别再用小雨来骗我。” “我没有骗你,陆淮阳!小雨真的不在了!她是你的女儿啊,你怎么能这么冷血?” 我的声音忍不住拔高,带着哭腔。 “够了!陈以若,你闹够没有!我现在很忙,在陪柔柔买衣服。你再这样胡搅蛮缠,我就和你离婚!” 陆淮阳说完,便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。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,我彻底崩溃了,放声大哭起来。 我,终究没能完成小雨的愿望,让她再见她爸一面。 一直到了头七当天,陆淮阳依旧没出现。 无奈之下,我报了警,指控林柔柔肇事逃逸。 不到一个小时,他便带着林柔柔出现。 “谁让你带她来的?给我滚。” 陆淮阳皱了皱眉,视线在厅内挂着的白幡和小雨的照片上匆匆扫过,最后落在我裹着石膏、放在轮椅踏板上的双腿上。 一丝烦躁和不信混杂的情绪在他脸上闪过。 “陈以若,差不多得了!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?” 他几步走上前,皮鞋踩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,完全无视了那肃穆的灵位。 他指着小雨的黑白照片,语气带着质问: “把小雨带出来!你这又是装死又是弄灵堂的,不就因为那天车祸我没管你吗?至于搞这么大阵仗演这种戏给我看?” 林柔柔像是被厅堂里压抑的气氛吓到了,紧紧抓着他的胳膊,细声细气地劝: “淮阳哥,算了……也许陈姐她,她真的受了**……” “**?”陆淮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冷哼一声, “她就是故意!什么腿断了,什么头七,什么灵堂……” “都是她想要引起我注意的把戏。” 他的目光带着审视和冰冷的讥诮,上下打量着我, “孩子呢?把她叫出来!她要是真死了,尸体摆出来给我看看!否则,就是你故意把孩子藏起来,好借着孩子的名义让我回家。” “我早就和你说过,我不会和你离婚,但是我也已经不爱你了,你为什么就是执迷不悟呢?” 说完他就把一份谅解书扔到我的脸上。 “把这个签了。” 陆淮阳的声音和他的动作一样粗鲁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, “柔柔那天惊吓过度才操作失误,不是故意的。签了它,省得大家难堪。我就当今天这事没发生过。” “她操作失误?” “就因为她的失误,我被她撞断腿,我的女儿……” 我停住了,后半句像烧红的铁块,烫得我发不出声。 “她不是故意的!” 陆淮阳猛地拔高声音打断我,那声音里充满了烦躁和不耐。 “你还要抓着这点事纠缠到什么时候?不就是想……” “想什么?”我抬起头,目光直接撞向他。 “陆淮阳,我今天只要你一句话。你是来看小雨的吗?就只看她一眼,行不行?” 4 灵堂里安静得可怕,只有角落里火盆偶尔发出木炭燃烧的“噼啪”轻响。 陆淮阳的脸色更难看了,他显然认为我这是转移话题。 “孩子呢?”他语气硬邦邦的。 “让她出来!让我亲眼看看!我倒是要看看是不是真死了!你到底把孩子藏哪儿了?” “我没有藏!”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几乎是嘶喊出来, “小雨她就在这里!” 我的手指猛地指向厅堂中央摆放的那具小小的棺木。 “就在那里面!你女儿就在那里面!她已经死了整整七天了!她走的那天,才七岁!” “你!” 陆淮阳被彻底激怒。 “***!满嘴疯话!” 他几步上前,似乎真的想冲到棺木前掀开看一看以证明我的荒谬。 他甚至真的伸出手指碰向那口小小的棺木,但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。 “就…就在里面?” 陆淮阳的声音带着一种茫然的、连自己都不信的干涩, “陈以若…你是不是摔坏脑子了?” 他猛地转向我,眼神里闪过一种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惊惶。 “你到底有没有把小雨藏起来?!你说实话!别在这里装神弄鬼!” 他试图用更大的音量压过心底那份突然升起的恐慌。 我坐着轮椅前去猛地打开棺盖。 “呕……” 离棺木最近的林柔柔第一个捂住了嘴,发出一声干呕。 而陆淮阳——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