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要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,好好跟婉婉道个歉,我也不是不能原谅你。” 说完,信心十足地等待南月开口。 而南月也确如他所料的那样道了歉: “对不起。” “我为我从前做的那些错事向你道歉。” “关于婚礼延期的事,我会亲自去和奶奶说。如果你想,我也可以主动提出解除婚约。” 从头到尾,态度平静且诚恳。 可楚淮霄却气得仿佛声音都在发颤: “你说什么?” “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 “就因为我把你丢在哀牢山上,你就要说这样的话来气我?你当真以为我非你不娶吗?” 连珠炮似的质问,吵得南月头疼。 她忽然就想不起,自己从前是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刚愎自用又目中无人的男人? 最后,这场谈话以楚淮霄摔门而去告终。 南月住院的事还是传到了楚奶奶那里。 在她被救出哀牢山的第四天,老太太亲自来了医院。 看到奶奶的瞬间,南月先是高兴地扑进对方怀里,却又莫名地流下了委屈的泪水。 在哀牢山的一个月里,前几天,南月想的都是楚淮霄什么时候能来接她,她一定乖乖听话,以后再也不死缠烂打了。 后来,她渐渐绝望。 在浓雾笼罩的山林里,她最常看到的,除了自己死去的父母,就是这位和善的楚奶奶。 她记得爸爸妈妈死去的时候,是楚奶奶将她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安抚。 在她因为恐惧整夜整夜高烧不退的时候,也是楚奶奶守在床前,一边给她喂药,一边喊她的名字: “月月,我的月月……” 看到南月痛苦表情的一瞬间,老太太就动了大怒。 “我的月月都病成什么样了?你们居然还在给她上这种药?” “你们这群庸医,是存心要害死我的月月是吗?” “出院,现在马上就出院!奶奶带你去找最好的医生!” 舒振业吓得腿都软了,只能一边叫人去喊舒婉婉过来,一边死死扒住门框强装镇定: “老夫人,我可是市里最有名的外科专家了,我的诊断是不会出错的。” “南月就是太娇气。说白了,她就是故意演给您看的,实际上根本就没什么事,您何必这么大惊小怪?” 老太太虽说不参与商场上的事,却也在偌大的楚家浸淫了几十年,周身气度非一般人能比。 一记龙头拐杖下去,舒振业就被打得惨叫连连、抱头鼠窜。 老太太也不含糊,立刻把手下的人叫进来。 正准备将南月抬出去,舒婉婉闯了进来。 “老夫人怎么突然生这么大的气?是不是南月在您面前说什么了?” 她虽低着头,看向南月的目光确实沁了毒一般狠辣。 “南月一直对我就有偏见,连带我哥哥她也怨恨上了,老夫人您……” “啪”地一声。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舒婉婉脸上。 “你是什么样的东西,淮霄不知道,你以为我也是瞎的吗?” “你哥哥这个外科主任背后花了楚家多少钱,你自己心里有数!” “淮霄有眼无珠把你当宝,我管教不了他。你以为你我也动不了吗?” 老太太亲自动手,自然没人敢阻拦,就连舒振业也只是瑟缩着躲在墙角,大气都不敢喘一声。 一记记耳光落下,很快就将舒婉婉的脸打得红肿一片。 老太太犹不解气,一脚踹在了舒婉婉的胸口。 舒婉婉原本应该倒下的,却正好被赶过来的楚淮霄接在了怀里。 舒婉婉哭得满脸泪痕,挣扎着捂住满是手指印的双颊,声音都在颤: “霄哥哥,我不知道南月到底和老夫人说了什么。她要是实在容不下我,那我就离得远远的,绝不来碍你们的眼。” “只是,能不能求她高抬贵手,别再针对我了?” 看着满屋狼藉,老太太高高举起的手还尚未放下,楚淮霄脸色铁青,将舒婉婉牢牢护在身下: “她算什么东西?凭什么容不下你?” “你就待在我身边,哪里也不许去!” 说罢,他的目光像看仇人一般死死盯着病床上的南月: “你就这么爱挑拨是非是吗?” “好啊,你不是想退婚吗?” 他将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下,用力从窗口扔了出去: “那就退!” 楚奶奶被气得当场晕了过去。 病房里忙作一团。 南月想去扶,却整个人从床上摔了下来。 吊针被扯断,药水撒了一地。 原本被缠了纱布的双腿渗出一团团血色。 “奶奶,奶奶……” 她用仅剩的一双手撑着往前爬,每一步都极其费力,却在将要碰到奶奶手的那一刻被楚淮霄拦住。 “你还想做什么?” “我只是……只是想看看奶奶有没有事。” 南月卑微地趴在楚淮霄跟前,拉住对方的裤腿,企图获得一丝怜悯,好让她能看看奶奶怎么样了。 楚淮霄却直接踢开了她的手: “你少假惺惺了!” “要不是你奶奶会气成这样?” “你不就是想利用奶奶给你自己出气吗?奶奶都多大岁数了,你就一点也不考虑她的身体吗?” “南月,你怎么会这么恶毒?” 说罢,抱着舒婉婉径直离开。 临走前,躲在他怀里的舒婉婉用无比得意的眼神,看着爬都爬不起来的南月,用口型说了两个字: “活该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