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桦想要解释,可一个“我”字刚说出口,一记巴掌就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脸上。 苏楠染这道巴掌是毫不留情。 程桦清楚地感受到血丝从唇角流出,甚至还有一瞬间的耳鸣。 余光里,苏楠染神情出现了一瞬间的慌张。 可在下一秒,程嘉望虚弱的朝苏楠染身上靠去时,那份心疼就消失了,那一瞬就像是程桦的幻觉。 女人的斥骂劈头盖脸落下: “程桦,这么些年,我就是这样教你的吗?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!我不想听你的那些狡辩,赶紧给你哥哥道歉!” 程桦是迷茫的。 为什么不问问他事情的经过?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就相信了程嘉望的话呢? 分明曾经的苏楠染,总是唯一一个站在他这边的那个,可现在,为什么连解释都不愿意听他说了? 在这一刻,他有一种预感,他和苏楠染之间,可能连亲人都没法再做了。 程桦看着面前的二人,心疼得他几乎无法出声,以至于一时失了声。 周遭人来人往的宾客,任谁都看出了苏楠染和他闹掰了,是以也不再掩饰看好戏的神情。 程桦想过此次宴会上的千种万种难堪,可唯独没想到,这份最大的难堪,是苏楠染亲自给的。 口腔里有血液在弥漫,他疲惫地闭上眼,极缓极缓的弯下自己脊背: “对不起,哥。” 程桦不再看苏楠染,转身离去。 出了程家,他直奔医院,做了个耳部ct。 结果出来得很快。 上面“听力重度受损,难以修复”的字迹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。 苏楠染不知道,早些年还在程家的时候,程父极度讨厌他, 每次打他都下手极重,以至于他的听力出了问题,耳朵经不得重创。 前世,和苏楠染结了婚后,更是被她的对家绑架,致使他一只耳朵永久听不到了。 没想到,如今也不得善终。 程桦靠在角落的墙壁上,几滴泪还没落下,就被他一把擦去。 原来,半个月,也能这么漫长啊。 他实在是好累啊。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和残破的耳朵,独自回到家的时候,苏楠染就站在门口。 倘若是从前,程桦会觉得,她是在等他。 可现在,他已经不敢再这样自作多情了。 果然,苏楠染站在寒风里,声音分外冷漠,甚至还隐隐有些厌恶: “程桦,这么大人了,晚上回来得晚了,不知道跟你哥打个电话说一下吗?” “你知不知道,他一直在担心你!他身体一向不好,再让他担心你,你就滚出去住!” 程嘉望从不远处走来,咳了几声,面色竟然还添上了几分苍白, “别怪小桦,他年纪还小。” 说着,他将手中倒好的水递过去。 程桦最讨厌他这副假惺惺的模样,冷漠的挥开他的手。 可没想到,水杯被打翻,温水泼出,程嘉望疼的长“嘶”一声,手背上肉眼可见的烫伤痕迹。 “嘉望!” 程桦从来没见过苏楠染这么慌张过,她一把拉过程嘉望的手。 程桦愣住了。 分明绝大部分的水都泼到了他手背上,他无比清楚的感受到,那水温并不烫。 苏楠染看着程桦的神情冰冷至极,甚至充满了厌恶: “这个家已经容不下你了,滚出去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