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,沈晚晴一进屋就看到爸妈、傅斯珩和姐姐坐在桌上吃早餐。 看到沈晚晴进门众人都愣了一下。 显然不记得她值了一晚上夜班,又累又饿。 沈娇娇坐在轮椅上先开口:“都怪我太饿,没等妹妹回来就先吃饭了,晚晴不会介意吧?” 因为在国外演出的路上出了车祸,全家人都要照顾着沈娇娇的情绪。 “当然不介意,吃个饭而已。” 一顿饭怎么能和她这些年受过的伤害相提并论? 她没有忽视傅斯珩眼神里的心虚。 傅斯珩像是特意为了讨好她一样,连忙起身去给她盛汤。 还没端到眼前,沈晚晴就闻到一股腥膻味。 沈母笑着说:“这是熬了一晚上的羊汤,特意给你姐姐补身子的。” 沈晚晴胃里立刻翻江倒海地涌动,直奔洗手间。 傅斯珩盛汤的手一顿,这才想起来,沈晚晴是不吃羊肉的,也闻不了羊膻味。 “都怪我不好,非得喝什么羊汤,害得妹妹不舒服。”沈娇娇语气矫揉造作。 沈母没多看沈晚晴一眼,只顾着安慰大女儿的情绪。 “都怪我把你妹妹养得太娇了,不就是个羊汤?至于吗?我闻着就香得很,她啊,就是没福气,看看现在结婚三年了还没个一儿半女的。” 隔着一扇门,沈晚晴将母亲的话尽数都听了进去。 父亲也在一旁帮腔。 而傅斯珩只是听着,一句话都没说。 沈晚晴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,可千疮百孔的心还是会刺痛。 收敛好情绪,她淡淡说了句自己没胃口,就先回房间休息了。 她一关上门,外面又恢复成一片和乐的氛围。 和她小时候在家的场景一模一样。 沈晚晴曾经以为长大了,有了自己的家就好了,就没有人会嫌弃她是多余的那个了。 可是现在看来,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。 那个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的丈夫,心里也始终装着别的女人。 半晌,傅斯珩进屋来,给沈晚晴端了一碗白粥,“多少吃一点,要不然身体受不住的。” 沈晚晴想到肚子里的孩子,还是把粥接过来喝了。 傅斯珩陪着她喝完粥,却还是坐在原地,双手无处安放,极不自在。 “有什么事你就说吧。”沈晚晴放下碗,瞥了他一眼。 傅斯珩这才开口,“现在娇娇住的房间有点小,还是阴面,见不到阳光,我想这几天就让她住我们这间屋子,还有助于她的恢复。” 沈晚晴听着他的要求,愣了一秒:“那我呢?我住哪?” “咱们就在单位凑合一下,娇娇待不了太久的。” 沈晚晴苦笑,这就是她的好丈夫,处处都为别人考虑,唯独没想过自己的妻子。 今天沈娇娇要的是她的婚房,明天就该要她的丈夫了吧! 傅斯珩还想说些什么,却被沈晚晴打断了。 她说得很平静,没有一丝波澜,“好,我答应,一会儿我就把屋子收拾出来。” 傅斯珩没想到沈晚晴竟然这么快就同意了,往日但凡涉及她姐姐的事情,两人都要吵上好久。 今天的沈晚晴好像和以前很不一样。 纵使心有疑惑,傅斯珩也没有多问,关上房门就走了,生怕沈晚晴会反悔一样。 沈晚晴看着两个人住了三年的卧室,鼻头止不住地酸涩。 精心装扮的房间,用心维系的婚姻,终究是指尖握不住的沙。 无论是婚房,还是傅斯珩。 她都不要了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