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清瑶试探问:“那我还真是应该给郭柳儿让贤了。只是怕老夫人您舍不得我。” 郭氏两手搭在一起,眼神怨毒:“哼!只怕是你舍不得我儿,否则你也不会把柳儿推进水里。至于我们舍不得你......” 她脖子梗着,脑袋刻意晃了晃:“你走了,我但凡有一点舍不得,便全家不得好死。” 说完,郭氏用力推了下手边的方辞。 “这孩子还给你,我们柳儿如今害喜严重,我可没空管他。” 方辞无声站在原地,看着毫不留恋转身就走的郭氏,眼圈红了红,直扑到赵清瑶身前,一把推倒了她。 这一推出其不意,连夏书都没反应过来。 一屋子宫婢围在公主身边。 赵清瑶摔在地上,一连咳了好几声,才缓了口气,看向方辞,这才发现他眼中深藏着的怨恨和仇视。 “辞儿,你这是做什么?”赵清瑶问。 方辞小脸憋得通红,捏着拳头对赵清瑶大喊: “都怪你!是你害柳儿姑姑落水,她才不喜欢我的,我恨你!” 一瞬间,明明已经对这孩子死了心,赵清瑶还是觉得心口疼得像插进一把刀子。 小宫婢紧紧拉着方辞,不许他上前。 方辞满眼怨恨,挣扎着要替郭柳儿讨公道: “为什么我要是你的儿子?为什么我不是柳儿姑姑的儿子?我讨厌你!讨厌你!” 几个小宫婢一起,才把方辞推走,屋内只剩下呆坐在地的赵清瑶和一脸关切的夏书。 夏书劝道:“公主,小少爷还小,一时受人挑唆,您别往心里去。” 赵清瑶没说话。 这或许是她第一次做母亲,但她曾经做过孩子。 若一个孩子当真爱自己的母亲,又怎么会听别人挑唆? 她叹了口气,问:“驸马在何处?” 夏书一顿,低头时眼底闪过雾气: “今早郭柳儿腹痛难忍,住进侯府的游方神医说恐怕有流产的预兆,驸马他......一人徒步,上崇川山为郭柳儿祈福去了。” 呵。 赵清瑶忽地冷笑一声。 当年她生了一场大病,拖了半月还不见好,是母后为她徒步攀上崇川山祈福的。 她当时还以为,方序南不知道京中有崇川山祈福能化百病的传言。 原来......是她不值得。 赵清瑶顿了一顿,开口说:“嫁妆整理的差不多了,你去备车,我们拉上东西回宫去,我要和方序南,和离。” 拉着公主嫁妆的车队浩浩荡荡离开忠勇侯府。 方序南回来的时候,看热闹的人群还在忠勇侯府门前议论。 他心里一沉,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慌,还不待小厮去扶,便忙不迭下了马车,快步进府。 府内。 郭氏和郭柳儿正站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,一看见方序南,两人这才分开。 方序南问:“公主去哪了?外面人说,公主拉了好多东西,离开了?” 郭氏上前,撇着嘴不屑:“许是见不得我们柳儿有孕,起了醋劲回宫去了。” 又说:“公主也是女人,回宫就是回娘家,待不长的。序南你不用在意,娘保证她过不了几天就会回来。“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