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她仅有可以撒娇和他温存的时候,她蜷缩在他的怀里,像是小猫儿一样蹭着他的脖子。 “淮之,你身上的味道好香。” 他耐心的抚摸着她的额头,将退烧药一点一点的喂到她的嘴里。 “不就是洗衣粉的味道吗?有什么特别的。” 她闭着眼睛将他抱得紧紧的:“就是很特别,我好喜欢这个味道,真想一辈子都能闻到。” 在沈淮之面前,她从不敢直白的表达她对他的爱意,所以更不敢说其实她想说的是,她好喜欢他,好想一辈子都能陪在他的身边。 自从他回到原来的圈子以后,他的身上再也闻不到那种香味了。 取而代之的是昂贵的古龙香水味道,又或是淡淡的烟草气息。 不管是哪种,都不是属于她的那一种。 她烧得迷迷糊糊,头痛得像是快要裂开,她艰难的拿出窃听想拨打120,却不小心按错了号码。 电话响了几声便被人接听,那端却没有人说话,只有一阵音乐的吵闹声。 “你好,请问是急救中心吗?” 祁夏浑身发软,开口询问,那边却迟迟没有回复,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睁开眼,才发现自己竟然错打给了沈淮之。 她刚要挂断,那端忽然传来几人说话的声音。 有人正在和沈淮之聊天。 “淮之,回来这么久,你怎么还没甩了那个住出租屋的土包子。” “就是,现在奚瑶也回国了,你们纠缠了这么多年,也该修成正果了吧。” “还是说,你对那个土包子动心了啊?” 沈淮之轻笑了一声,菲薄的嘴唇微张,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清冷而又绝情。 “不过是一个合适的床伴而已。” “动心?怎么可能。” 无情的词语化作伤人的利剑,一刀一刀狠狠扎在她的心口。 心在这一刻裂开,化作无数的碎片。 祁夏无力的按掉电话,闭上眼,轻笑一声。 是啊,她可不就是一个床伴吗? 这么多年陪吃***,却又不计回报的付出。 其实她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,也一直都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。 可亲耳听到这一切时,她还是觉得无数不甘,悲愤,难过,不值的情绪涌入头顶。 最终,她还是打通了学长的电话。 “学长,我决定报名山村支教。”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诧异,“夏夏,山村十分艰苦,你真的想清楚了吗?” 祁夏轻轻一笑,“我无父无母,苦日子早就过惯了,能帮山村里的孩子们走出大山,见识更广阔的世界,于我而言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。” “那你的男朋友呢?我听说……他如今已是商业权贵,一定不会同意自己你去那么艰苦的地方,更何况,你这一走,他连见你都困难。” 男朋友? 沈淮之,算是她的男朋友吗? 她再次笑了笑,“我和他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,这些年不过是偷来片刻欢愉,如今我已经打算和他分手了,他同不同意,都与我无关了。” 见她如此坚决,那头也不好说什么,挂断电话前只说了最后一句。 “半个月后出发,你提前做好准备。” 4 从医院办理了出院手续后,她独自一人回了出租屋。 这里什么都没变,却又好像什么都变了。 发黄的墙壁,漏水的屋顶,破烂的窗户。 她扫视了一眼屋里的陈设,明白自己已经到了和它告别的时候。 她最后一次给沈淮之发了消息,约他在出租屋见面。 【沈淮之,我们见一面吧,我有话要跟你说。】 他始终没有回复。 等了许久,也始终没有等到他出现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