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来暑往,转眼便是一年春,阮知意已是到了十五及笄之年。 阮知意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,插着一只淡紫鱼簪花,穿着一身淡紫色栀子花的裙子, 在桃树下弹琴。 姿态随意却不失典雅,略施粉黛,朱唇不点及红。 琴音落,阮知意脑子里却突然起念。 世间就是这般无常。 曾经学了数年未能学会的琴如今反而是学会了。 时间总是能改变一切。 最初的几年里,阮知意还是会偶尔想到谢津岸,现在反而是没了这种念想。 手抚在琴弦上,准备再奏之时,便见长公主带着几个抱着画卷的小厮走了进来。 阮知意幽幽叹了口气,也知长公主前来所谓何事。 “娘……” 长公主不管她幽怨的目光,只是笑着让人将画卷一一展开。 画卷里,有书香门第的儒雅公子,也有名将之家的武勇公子…… 无一例外都是俊朗公子,英姿飒爽。 “我寻的新画像,先看看,不喜欢咱们就换。” 长公主递来一张画像。 “这个是尚书家公子,祖上几代都是忠良,他长相也不差,虽然地位与我们有所差异,但是这些都不重要,人不错就尚可。” 见阮知意神色无波无澜,长公主又递上一张。 “这个虽然是个庶子,但是在京城素有美名,你若看上了可以养在后宅。” “还有这个……” 顺着长公主的手看过去,阮知意目光微微一顿。 她已经规避谢津岸许久了,可是看到这幅画像记忆在瞬间回涌。 谢津岸还是生成了当初那般模样。 只是相比起从前他对待她时那种温润如玉的模样,现下在画中反而多了一种疏离感。 回过神来,长公主还在乐此不疲的介绍着。 “谢津岸现在正是风光正盛,是京中不少女子的求娶对象。” “还记得去年南路那边的水患吗?便是谢津岸给女帝提出建议解决了问题。” “也是不容易,他……” 相对于其他几个人寥寥几句便说完,长公主在谢津岸身上倒是耗费了不少口水。 阮知意也知道长公主的意思,可是她对谢津岸没什么了解的***。 这些年虽然听到过很多谢津岸的传闻,她也没有仔细去打听过。 毕竟曾经在大楚时,谢津岸便帮着楚帝解决过很多问题,现在又有年龄加持,自是前景大好。 可是和她又有什么关系。 现在这般不见面才是最好。 阮知意也没接长公主的话头,反而指向另外一副画像。 “这位公子呢?” 画中人红衣胜血,俊美非凡眼神含情,嘴角带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。 便是画也看得出画师下了不少功夫,连他腰间的玉佩也画得无比精致。 长公主眸光一亮。 谢津岸再好又怎么样,阮知意对他没兴趣。 现在她主动提起,长公主便将谢津岸的画相放下了,转而拿起萧然的画像。 “他家父之前是皇商,现在他也子承父业,手下有不少营生。” “虽然说士农工商,商属下成,但是我们不兴这个,若是阿意喜欢,也可选来放在后宫,做个男妾,到时候……” 见长公主越说越远阮知意连忙止住了她的话头。 “娘,别急,人家兴许……” 话还没说完,长公主便急急道:“确实,还是先安排你们见一面,若是看上眼了到时候再说也行。” “想来后日便是花朝节,大家都去游湖看花灯了,到时候安排你们见一面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