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并没有死。 从崖底醒来时,我发现自己浑身是血,双腿骨呲裂,完全动弹不得。 求生欲驱使下,我拼命呼救,直至喉咙被头部流出的血液倒灌而无法发声。 可茫茫的山野仍是死一般寂静。 根本不会有人在深夜来到这里。 渐渐地,我的意识变得迷离,虫蚁啃食带来的剧痛感也开始微弱。 我想,我要长眠于此了。 弥留之际,我仿佛看到了熟悉的身影。 是我的学生,蒋铭承。 他呼吸急促,衣服凌乱,泪痕如蜘蛛网布满全脸。 这是,找我找了多久? 我再次醒来时,已经躺在了病床上。 床边的蒋铭承紧紧握着我的手,早已哭成泪人。 “老师,你终于醒了。” 他热滚滚的眼泪滴在我手背上,我才敢确信我还活着。 我想跪谢救命之恩,却全身剧痛,只能用嘶哑的声音开口。 “谢谢...你救了我,蒋同学。” 说着,视线移落到他手边的手机。 “还要麻烦你...一件事,可以...帮我报警吗?” 我要揭露唐领之的一切罪行,我要他杀人偿命! 可蒋铭承拿起手机扔向墙面,手机瞬间解体。 他泪流不止,面露憔悴,但眼里却燃烧着熊熊火焰。 “报警?老师有证据吗?” 我的心狠狠作痛,是啊,深山悬崖何谈证据? 蒋铭承看穿我,突然大笑:“没有岂不是更好?” 病房里的灯光打在他脸上,忽明忽暗。 “受害者无法得到正义时,私人报复就是正当的。” 自然是正当的。 我可是差点死在唐领之手里。 出院后,蒋铭承把我接回了他家。 在我将要踏入他家门那一刻,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在原地。 诺大的客厅,到处都摆放着我的照片。 讲课时吃饭时睡觉时......哭泣的说笑的生气的....... 蒋铭承就像是记录我真实生活的摄影师。 就在我愣神时,他猛地回身拥住我。 说是拥抱,其实更像是禁锢,勒得我喘不过气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