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,马上来!” 我呆愣的站在屋子中间,看着并没关紧的房门。 陆闵沉声音严肃,却满含担忧, “下次不许这么鲁莽了,水下看不清,你都把脚心划破皮了。” 我鼻尖酸涩,看着被海水泡的发白的手指,忍着哭腔说, “我这么疼,他还是更爱我。” 嘴上这么说着,可心里却有无数道声音在疑问: 这是爱吗? 我动摇了,质疑着我七年来所有的疼痛。 第一次,我生出止痛的心思。 我拉开虚掩的房门,垂眸看向客厅, “打扰了,可以把医疗箱给我吗?” 我的出现太不合时宜,陆闵沉直接黑了脸。 他皱眉看着我,目光尖锐, “不是不让你出来吗,滚回去。” 我的身体猛地一颤,伸手死死攥住了二楼的围栏, 即使很害怕他,却还是艰涩说道:“我没有下楼。” 陆闵沉呵斥的话顿住,不耐烦的让刘妈把医疗箱拿给我。 医疗箱被重重撞进我怀里,我踉跄着退后了几步。 听到了房门被反锁的声音,和细碎的对话。 “像她这样的杂种人鱼,锁床上玩就行了。” “说到底就是个畜生,长成人模样,真够晦气的。” 我分辨出陆闵沉的声音,听到了那句, “等我和桃桃结了婚,就把喻灵锁起来。” 像生父对妈妈那样,用钢圈穿透鱼尾, 连想要得到维持生命的海水都要祈求。 我恐慌的跌坐在地上,看了一眼陆闵沉定制的五米大床。 如果爱非要这么痛,那我就不要了。 我平复下心情,处理好自己的伤口,瑟缩在地毯上。 半夜,陆闵沉开锁进屋,啪的一声打开灯, “真受伤了?过来,今晚疼你。” 我垂下眼,把手藏在背后,“是不小心沾了口红,我以为受伤了。” 借口很拙劣,但陆闵沉会信。 因为我自出生起从来没接触过外界。 他果然信了,烦躁的抿唇, “连这点事情都分不清吗?你那颗人鱼脑子能不能转转?”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生气了。 但经验告诉我,他生气后会很粗暴,掐着我的脖子做到最后。 我小心翼翼的退后,不想让他再碰, “对不起,今晚这么多人在,给你丢脸了。” 陆闵沉已经在解扣子了,才想起沐桃在, “知道丢脸就安分待着,别出来碍眼。” 他转身出门,脚步急促,念叨着说,“差点忘了给桃桃讲睡前故事。” 我顿时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,爬起来关上了门。 随后安心的把自己团成球,闭上了双眼。 可却清醒到天亮,满脑子都是陆闵沉那句, “等我和桃桃结了婚……” 陆闵沉和我已经结过婚了,他和沐桃不能再结的。 从会所把我带走那天,他给了我一本结婚证。 天色微亮,我睁了眼去翻结婚证。 这小红本我宝贝的紧,一天要看好多遍。 可现在看着它,我心里陡然生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怀疑。 “这是真的吗?” 我心脏狂跳,翻出七年前离开会所时,妈妈撑着最后一口气塞给我的老旧手机。 |